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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画了书中一些出名的角色,也总要出其不意,要么画一些旁人从未画过的视角,要么将一些本来约定俗成、大快人心的结局大改特改,改得不少人坐在家门口一边烧书,一边破口大骂。

便说那许多有名的字画先生都作过的藩青莲系列,凡画到男女偷欢那一节,便必定要格外加意笔墨,恨不得将藩青莲那酥玉般的乳儿、嫩杨柳样的腰儿、俏金莲似的脚丫儿、甚至那香津津的汗儿,都各自画上满满的十页。

但公子川画到此节,却不画那粉面桃腮、娇羞无限的美妇人,只画那东门庆潘安一般的俊俏脸儿、八尺来高堂堂玉立的男儿身儿、还有那劲瘦紧实的一把好腰儿。

而紧接着此页,画的就是那眉目狰狞,身不满五尺,好似五短侏儒一般形貌的武太郎,他沿街挑着炊饼担子,似乎在微张着嘴,吆喝叫卖,公子川笔力灵妙,让人一看便觉他喊得声如蚊呐,唯唯诺诺,嗓子都要比旁边小贩细上一截。等收了摊子回家,又不解风情,呆头呆脑,只知使唤藩青莲烧火做饭,上榻陪睡。

那美妇人面若芙蓉、冰肌雪骨,前一页还在被家缠万贯、风流俊雅的俏公子使尽手段,讨着她的欢心,带她共赴欢愉,后一页便是那面目猥琐的穷矮丑男,对着她尽情使唤。

这若只是文字尚还好些,但此时这画面就被公子川这么活灵活现地展现了出来,对眼睛和脑子的冲击力都未免过大。

而更出人意表的,便是公子川给那偷情美妇安排的完满结局了。

于是有人爱看,有人爱骂,“公子川”的名头凭着这番争议一夜打响,卖画生意蒸蒸日上。

璃音听到此处,又拿起手边那本《烧火丫头夜逃伏龙山》翻了翻,翻到末尾山桃隐居的那处山间小寨,与藩青莲一样,她打虎上山,上的便是这伏龙山,最后住下的也就是此处宅院。

她又在书架上随手翻过几本,主角各不相同,结尾却无一例外,都隐居来了此处小寨。

且寨名读来十分奇特,叫作“不还寨”。

璃音便向文昌问道:“这‘不还寨’又是怎么回事?是你们之前来过?”

这画中的“不还寨”,与此刻他们身处的宅院太过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比一复刻,便似直接从画里搬出来的一般。

那么究竟是先有了画,再有的“不还寨”,还是先有此处的“不还寨”,才有了画中宅院呢?

若是后者,文昌帝君方才却指着文昌星发过誓,坚决表示自己今天是第一次来。

他果然摇头道:“不曾来过,是雁儿看书中那些男子最后都聚在一座山上,便想天下也该有一座山,要归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望州山多,却只这座伏龙山最多故事,离得近,又神秘,最适合搬进故事画里。”

那么就是前者了,只是这便更奇了。廉秀才因通晓人情世态而预先画中楚雁儿的死状,这尚可解释,但要一笔不差地画出这么大一处豪华山寨,莫说他二人从未见过此处,便是天天住在里面的人,也未必就能画得如此精准。

摇光听完这些,抬眸在文昌脸上盯了一会儿,看他神色不似说谎,沉默片刻,忽道:“你可是用文昌笔画的?”

文昌呆了一呆,道:“是,那天我走在路上,有一个老汉掏出一支毛笔,非说这是他传家的宝贝,看我有缘,硬要塞给我,要我珍之重之,万不可丢弃,我本也爱这些文房用具,就收下用了,我如今想来,那老头诡异得紧,好像是司命那厮扮的。”

仙君下凡历劫,本命法宝自然只可留守天宫,但有黏人些的,闹着要下去与主人团聚的也不少见。

“当年你在凡间时,破军天天去削司命的殿门,他不也扮成美女,把它给你送去了吗?”

那个整日坐着编写命簿,哀嚎着长了许多过劳肥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