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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假手他人?自然是要亲自来问。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尽兴,兰叶也很快融入这热闹的氛围中,言笑晏晏,甚至还多吃了一块小蛋糕,仿佛刚才那刹那的走神与失落只是孙飞沉的错觉。兰叶他们这桌都是不爱喝酒的,但架不住气氛热烈,王三婶一个高兴,拿出她珍藏的自酿葡萄酒。

“这是我去年去山头摘的野葡萄酿的,不醉人,喝起来还甜mingming的(甜丝丝的),尝哈儿不嘛?”王三婶笑着问道。

听她这么说,桌上的人自然都想尝尝。兰叶也要了一杯,入口清甜顺滑,果香浓郁,不知不觉间,他便多饮了两杯。

酒足饭饱,众人尽欢而散。柏雪风和周宇要去车上拿带给村民的礼物。孙飞沉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得去村委一趟,半途也走了。

兰叶独自带着微醺的惬意,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家走。晚风拂过,带起竹林沙沙作响,酒意似乎更上了头,但他觉得这样挺好,思绪轻飘飘的,回去洗个热水澡,正好倒头就睡……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宋青禹。

兰叶微微一怔,这才恍然想起,明天似乎就是宋青禹说好的归期。他说回来一起看花……

看花……

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他接通电话,声音因酒意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软糯:“喂?”

“喝酒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像是夜风拂过琴弦,“听声音都有点飘。”

其实不是飘,只是酒精松弛了兰叶的神经,让他原本温和沉静的嗓音裹上了一层柔软的含糊,听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嗯,喝了一点。”兰叶慢吞吞地往山坡上的家挪步,老实交代,“今天大家高兴,就跟着喝了一点甜甜的葡萄酒。”

“那你高兴吗?”宋青禹问,声音透过电流,显得格外专注。

兰叶几乎没犹豫,声音里都带着笑:“当然高兴啊。村子越来越好了,还有小朋友过生日,我吃了两块蛋……”

“兰叶。”宋青禹忽然打断他,语速放缓,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传入他耳中,“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我吗?”兰叶被酒精糊住的脑子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脱口而出,“十月十……”话一出口,他猛地顿住了,停在家门口。

那是原主“兰叶”的生日,不是他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只有呼呼的风声传来,像是在某个空旷的地方。然后,宋青禹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更加清晰,也更加沉稳,一字一句,精准地敲在兰叶最隐秘的心防上:“兰叶,我是问……你的生日。”

嗡——!

所有的酒意顷刻间烟消云散,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当头淋下,让他四肢僵硬,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暴露了?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

“一个人的学识、眼界、对事物的洞察与反应,乃至为此付出的专注与汗水,是骗不了人的。”宋青禹的声音透过电流,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砸进兰叶的心里,“你不是他。”

“从你不仅能看懂我给你的那些艰深文献,还能提出独到见解,甚至提出一些……这个世界尚未出现的理论雏形时,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宋青禹想起了兰叶书房里那满满一架子的书和期刊,上面不仅有他和老师推荐的一些专业书,还有兰叶自己收集下载打印出来的期刊。每一本上面都写满了标注,甚至有些页面空白页不够的,兰叶还贴了便签进去。

一本书是认真研读还是装点门面,根本瞒不过宋青禹的眼睛。那些笔迹、思考的脉络、甚至偶尔旁逸斜出的猜想,都鲜明地昭示着一个勤奋且极具天赋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