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蹲在林昭面前说:“这里是郊区,等120要很久,我背你下山,然后打车去附近的医院。”
林昭被他背着,身下的肩膀宽厚结实,暖烘烘的。他将头埋在韩谦行颈侧,问:“只有我一个人受伤了吗?”韩谦行嗯了一声。林昭有些闷闷不乐:“我运气好差。”
他们走在雪地上,林昭又疼又累,不愿再说话。浅蓝的夜幕完全被深蓝吞噬,天幕挂起星子,明亮遥远。
他抱着韩谦行脖子,视线很高。林昭想起自己小时候总觉得星星月亮离自己很近,他走月亮也跟着自己一起走。想起小时候的幼稚,他笑了一声。韩谦行听见问他笑什么,林昭跟他说了。
韩谦行也笑了一声。林昭痛劲过去,趴在韩谦行肩膀后知后觉感觉到新奇。他从未被一个男性背过,伏在一个男人肩膀上这种小时候才拥有的特权被他颠倒,八岁为体验的感觉竟然在十八岁得到。
黄澄澄的月亮升起来,炊烟浩渺,天地寂静。林昭望着那轮古往今来被无数人赋予感情的玉盘,内心忽然涌现出一个朦胧念头。
他低下头去问:“韩谦行,你说我学天文怎么样?”
韩谦行拖着他屁股往上颠了颠,“当然很好。”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下山去附近的医院,林昭拍了片子,医生告诉他是骨裂,要养一段时间。他拿着片子左看右看,第一个想的竟然是不能去上班了。
韩谦行叫了人来接他们,折腾回家时已经半夜。林昭又累又困,躺到床上连洗漱都来不及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醒得早,起来还不太适应被裹上的右腿。他后知后觉发现还没跟店长讲自己受伤不能去的事情,他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多,决定九点再打电话。
林昭踮着脚艰难地走出卧室,韩谦行刚洗完澡,从楼上走下来,头发还滴着水。“饿了吗?”林昭点头。韩谦行穿上衣服去楼下买早餐,林昭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来:六巴4午7刘四9吃荤
昨天累没洗澡,现在感觉身上又粘又腻,他想立刻痛痛快快洗个澡,但低头看了一眼腿,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有些懊恼地叹气。
韩谦行很快回来,为了方便林昭,早餐在客厅吃。吃完饭后林昭给老板打电话,老板善解人意同意了林昭的辞职,并且在微信把工资发给了他。林昭看着自己的工资和昨天去雪场发的三百块,这个数字和剩下的钱加起来,是他下学期的生活费用。
林昭叹了口气,再次觉得自己真的运气真是太差,出车祸的三辆车中,只有他一个人受伤。吃完饭林昭摆脱韩谦行将昨夜拿到客厅,他几乎窝在客厅,韩谦行在书房工作学习,时不时出来一趟,问他有什么需要。
一直到晚上,他再也受不了身上黏黏腻腻的感觉,跟韩谦行说想要洗澡。韩谦行阻止了他,说:“你可以擦一下,但不能沾水。”说完他挑着眉看着林昭问:“需要我帮忙吗?”
林昭拒绝了他。他拿了个小凳子,坐在浴室,打湿毛巾,慢慢擦洗。浴室开了暖灯,皮肤因为用力擦洗泛红。他擦洗完毕后单腿支着洗头,身体不稳,他时不时得撑一下洗手台,艰难洗完头发后,他裹了一件浴袍打算出去。
林昭快要走出浴室时,不小心滑了一下,重心不稳前扑倒地。他摔得嘶了一声,韩谦行听见声音转头一看,快步走来。
林昭浴袍扯散,韩谦行将人抱到卧室,提了医药箱回来。他握住林昭小腿,掀开浴袍一角,看见上面青紫的瘀伤,拿出药酒倒在手掌,捂在那块皮肤上细细揉搓。
林昭浑身上下什么也没穿,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看见他下半身。他不安地想将腿收回,被韩谦行拽住,“别动。”
韩谦行声音低沉,林昭不动了。他忍受着韩谦行手掌在他皮肤上按压,内心祈祷快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