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的结果自然是上午的课全部在睡觉中度过。前桌的女孩田薇薇转过头看着林昭，问：“你昨晚偷人去了？”

林昭扯出一个笑，忽然又想到林聿偷偷摸摸来，悄悄走，跟偷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也应该是自己偷他，不应该是他偷自己啊。他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混在一起，竟然诡异的产生这个想法。

田薇薇看他不回答，眼睛渐渐睁大说，不会真去偷人了吧。

林昭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将头埋在手臂里。

高中是国际高中，班上只有二十多人，这二十多人都是要出国的。

他刚没睡一会儿，有个同学将他叫醒：“林昭，万至远找你。

林昭抬起头，看见万至远在门口等他。

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向万至远走去。

自从林昭不小心跌下假山，万至远便总感觉愧对他。这些年看着他额头上几乎看不出的疤痕，眼中总带着些愧疚

林昭无数次想告诉他，不必这样。因为林聿是万人迷，你们喜欢他都是正常的，不必是我感到愧疚。话在嘴里含了好几年，也没有机会说出。

但自己和他关系确实不如从前了，他对万至远单方面冷淡下来。

因为他十四岁就决定，再也不交朋友。

万至远来找林昭吃饭。林昭看了一眼表，发现竟然已经中午了。他点头答应了万至远。

万至远看见他眼底的黑色，问：“怎么了？昨天没睡觉？”

林昭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们一起去了食堂，点完菜坐下来。万至远拿了两瓶可乐，递给林昭一瓶。

秋天的午后依然炎热，林昭有些出汗。万至远看着他喝可乐，忽然笑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死活不喝可乐，被我逼着喝了一口才敢喝。”

那是林昭七八岁时的事情。林聿骗他喝了可乐，可乐会把牙腐蚀，还特意拿了一颗牙演示给他看。

他根本分不清真假，看完之后，做梦都是自己满口黑牙，于是一口可乐也不喝。

万至远像是随口一说，接着问道：“过两天我生日，要开聚会，一起来。”

他没有询问林昭，直接让你去。林昭看着他，忽然问：“你打算以后去哪上学？”

万至远一愣，问：“你想去哪里？”

林昭看着他促狭一笑，“林聿要去美国。”

万至远沉默了片刻，他夹了一块笋放到林昭盘子里。

林昭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中一阵烦闷。

他们小学就认识，一直相伴。林昭曾经以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被抢走的好朋友，但最后还是被林聿抢走。

他身边没有长久留下的东西，只有停留片刻然后被林聿吸引弃他而去的人和物。

林昭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在争宠的孩子，嘴上说着不在乎，却还是要用刺扎每一个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站起身，对万至远说：“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万至远没来得及阻拦他，他径自出了食堂。

那天林聿发完疯后，林昭便一直躲着他。通常是他早上没起，林昭就走了，晚上十一点才回。

家里花园带着游泳池，林昭喜欢在那游上几圈。一天夜里，他在那里撞见了林聿。

他披着毛巾，修长的双腿露出来。林昭看见他，扭头就走。

他拉住林昭的手臂，将他带回来。

林昭一脸警惕：“干嘛？你游我不游了。”

林聿笑了一声：“干嘛这么防备我，泳池这么大，还不够我们两个游吗？”

被他掐着的地方让林昭感觉到了疼痛。应该是红了，他想。

林聿将他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