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不知道林昭的名字。他抱着一只小狗怯生生看着司明月,司琛注意到他手臂划破皮,但他在司明月身后,没有说话。林昭被司明月摸脸的时候,眼神中的不知所措被他捕捉。

他蓦然产生一个想法:这是个被温柔对待会不知所措的小孩。事实证明也确实这样,等他遇见林聿,再次看见林昭,他已经长成一个少年,眼神中多了韧性,但对面突如其来的善意还是会不知所措。

他曾在暗中观察过林聿他们。林聿总是很恶劣,对林昭抱有一种恶意,但如果真伤害到林昭,林聿会是第一个发疯。

他好奇地观察他们相处。林聿对林昭的掌控不得不说是全方位的。他一面讨厌着这个弟弟,一面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

司琛怜悯的看着在囚笼里的林昭,他觉得林聿并不是个合格的饲养人。

于是他顺从了意志,选择接近林昭。希望能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带来一些纯粹的爱意。他偶尔会被自己的想法搞得发笑,笑过之后,却又不得的承认,他确实想看林昭笑。

希望他像一个被饲养宠爱的小狗,无忧无虑。

14

万至远邀请林昭吃饭被他拒绝,“我回家吃饭就好。”林昭走得毫不犹豫,万至远看着他的背影,酸涩又充满了心扉。林昭无数次的拒绝明晃晃告诉他,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万至远心情低落地回到家中,安诗宁正在准备晚饭。她四十多岁,年龄为她镀上一层时间留下的从容。她性格柔和,像温水一般,沁人心扉,任何坚硬到她这里都能被软化。万恒当年一见倾心。

这么多年,她总是坚持为家人做一餐。她说家是个温馨的地方,每个人都要付出,如果全部让保姆代替,那么会减少彼此相处时间。是以万恒现在回家仍需要做家务。

她看见万至远笑了一声,招呼道:“回来了,马上吃饭了,快去洗手。”

万至远收拾好情绪,应了一声去洗手。但他的心不在焉仍被安诗宁看出,在饭桌上时她没有戳破,吃完饭,她给万至远送了杯可乐,问:“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万至远看着安诗宁,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说林昭的事情。安诗宁见状说:“如果你愿意聊,我会很乐意听的。”

万至远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问道:“妈,你知道林昭的母亲吗?”

安诗宁一愣,在脑海中搜寻起李棠馥的身影。已经快二十年了,当时清晰的记忆现在已经起了毛边。她最终只记起李棠馥在学校大礼堂弹钢琴的模样。她穿着一身绸缎礼服,在灯光下散发柔和的光,像一个仙子。

她低头看着万至远说:“其实我跟她不熟悉。她跟我一个大学,当时她的恋人并不是林威,而是一个画家。他们谈了四年恋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分手了,没过两年,李棠馥就嫁给了林威。”

“他们家举家移民美国,后来李棠馥跟人逃走了,我们都猜那个人就是当年的画家。”

这些事情永远不会有人当面提起,它流传于私下谈论中。

林昭被田微微拉着去挑选衣服。他本以为只有自己,到了地方却看见一堆人,其中还有司琛,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听着林昭,这衣服都很美,你只需要试几件最合适的,试完之后我会找人改成你的尺寸,然后就可以排练了。”

林昭看着手里的裙子,服装间散落着撑箍裙、高跟鞋和束腰。“我还要穿高跟鞋吗?”林昭头皮发麻。

“这倒不用。”田微微说,她拿着白色的裙子在林昭身上比划,“裙子这么长又露不出来,你穿平底鞋就行。再说,你这么高再穿上高跟鞋,站在那里都不用演,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男的。”

司琛从外面进来,看见林昭被田微微抓着,脸上一脸慷慨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