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在睡觉吗？”

林聿甜蜜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林昭眯了一下眼，心想早知道是林聿，自己就不接电话了。

“嗯。”他刚睡醒，不想说话，尤其不想跟林聿说话。

林聿那边的画面是黑天，他应该在酒店，背景是酒店的白色床单。

“你在哪？”他忽然发问，将脸往屏幕移了移，“元元，你出去玩了吗？”

林昭懒懒地说：“是。”

“和谁去的？”他像一个每时每刻要知道孩子踪迹的家长一样，询问林昭。

林昭有些不耐烦：“和同学。”

林聿眼睛眯了眯：“和谁？小昭，不要骗我。”

林昭彻底清醒。他看着林聿的脸，想到上次他们四个在餐厅吃饭的样子，下意识将告诉对方自己和司琛在一起的选项踢出去。他有些烦躁地想挂断电话，但依照林聿的性子，他一定会不依不饶。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万至远掀开门进了帐篷。他看见万至远灵光一现，将摄像头一转，对着万至远晃了一下，随后对林聿说：“看见了吧？”

林昭很快说，去玩了，将视频挂断。万至远站在他旁边，没看清他在和谁说话，于是问道：“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林昭坐起来，说：“林聿。”

万至远有了短暂的沉默。林昭主动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听着并无不妥之处。但万至远从中听出了生疏和冷漠，刚刚建立起的平静在这一句话下分崩离析，他恍然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说话了。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万至远声音苦涩，难过地看着林昭。

林昭被他看得一阵烦躁。明明是万至远做错了现在却一副自己受伤的表情看着自己，这让他感觉很烦躁。

也许十四岁就应该跟他绝交。这个念头悄然爬上心头，林昭看着他，万至远骨架已经接近成年人，小时候稚嫩柔软的面容被线条硬朗的五官取代，过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他不必感到抱歉。

“你到底有什么事？”林昭压下心头的烦躁淡淡问道。

万至远呼了一口气，半蹲下身，看着林昭：“确实有点事。你身边那个司琛，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林昭发笑，怎么一个两个人都要自己离司琛远点或者让司琛远离自己？

他不愿多与万至远纠缠，只是说：“我知道了，你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

万至远看着他敷衍的样子，火从心起。

小时候林昭被欺负，被班上一个小胖子骂没爹妈的孤儿，谁都不要，林昭不生气就笑笑。万至远反而气得不行，跑过去和那个小胖子打了一架，两个人都被请家长。

事后万至远问林昭为什么不生气，林昭笑笑说，他说的又没错，我就是爸妈都不要啊。万至远看着他，心尖发疼，拉着他的手郑重地视频，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分给你一半。

这样的架他不知打过多少次，直到大家都长大，有了善恶，没有人会当面对林昭这么说，才逐渐终止。

林昭不在乎的事情，他却总是在乎，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万至远的声音因为愤怒暗含怒火：“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想跟你上床，还是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

林昭皱起眉，冷声说：“万至远你发什么疯！你以为所有人都喜欢男的吗？”

“我？”万至远双眼死死盯着林昭，“司琛敢说他不喜欢你？他眼神望着你都快要把你淹死了！”

万至远讽刺地对林昭说，“他家本来就不干不净，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够了！”林昭出声打断万至远，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