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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那里。

希斯克里夫走过来,脱下带着体温的厚外套,将她严严实实地包紧,抱起。车夫跳下车,等他走到门前才打开,等两人一进去,就立刻得关上了。

车厢内很亮。

希斯克里夫把她搂在怀里,结实的胸膛暖烘烘贴着她,用目光一寸寸检查她。

她避开那沉甸甸的目光,拉开车窗帘子。

街道上的泥土、马粪、垃圾被雨水混在了一起,变得很脏。

“给你一个惊喜,”气息喷在耳畔,“猜猜看,谁来了?”

贝拉本能蹙眉,她是真讨厌、也真害怕希斯克里夫的‘惊喜’游戏。

“不想猜!”

他低笑一声,“回去就知道了。”

院门打开,刚踏上石板地,一个熟悉的胖胖的身影,便从门廊处快步迎上来。

“耐莉?!”

艾伦系着条干净的大围裙,几步就走到了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眼神是务实的关切。

“林、噢不,希斯克里夫太太!”她的乡下口音格外亲切,温暖的手握住她,“感谢上帝!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身体还好吧?能吃得下么?您得仔细着点呀!这么滑的天就别往外跑了呀!”

“没事耐莉,我很好,”贝拉冲她笑笑,看向一脸得意相的希斯克里夫,蹙眉道,“你把耐莉叫来做什么?”

“当然是伺候你。”那凶眼睛狠狠瞥一眼二楼,嫌恶地撇嘴,“哼,这宅子里的女仆,一个是哑巴聋子,蠢笨、毛手毛脚!还有个恨不得钻书里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南希.柯林斯才是这家的小姐,还是要考大学的小姐!指望这俩废物伺候?简直就是笑话!”

“希斯!耐莉不是画眉山庄的女仆了,她是玫瑰工厂的行政经理!是有正经工作的,你不该令她耽误正事来伦敦!”

希斯克里夫冷哼一声,“玫瑰工厂?连大股东韦尔斯利都跑都柏林去了!她一个行政操什么心?我已经雇了人全权管理,韦尔斯利也签字了!只怕那里要大换血,走一批人也说不定,不缺耐莉一个!”语气专横,“不用为她叫屈吧?我看她愿意来得很,毕竟我给她的工钱,够她在玫瑰工厂干三年!”

“希斯,”贝拉深吸口气,好消化掉这些信息,“听好了,告诉你的代理人,玫瑰工厂的车间主任和出纳,不许给我动!”

他咕哝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吧。

艾伦扶住贝拉手臂,“他也是为您和孩子想吧!您放心吧,有我在,绝对不叫出一点岔子。外头凉,走!赶紧进屋!给您弄杯热牛奶喝。”

刚进门厅,就听到趴在地上的约瑟夫在咒骂,不怪他埋怨,毕竟把整个宅子每一寸地板都铺上地毯这件事,搁谁都会骂吧?何况还要把任何可能绊脚的边角,裹上厚棉布。

书房里,南希正在桌前按着哈里顿,叫他写字,亨利坐在对面安静地翻着书。

门‘砰’的开了。

南希抬眼,立刻地起身迎上,“回来啦!累么?快走下!”

“贝拉女士!您回来了!”

哈里顿也嘟囔了一声‘贝拉’。

希斯克里夫将贝拉安置在铺着厚软垫的沙发上,给她搭了个毛毯;转身走向壁炉,拿起铁钳拨弄榉木条,火星噼啪四溅起来。看艾伦端来了牛奶,又回身摸那杯身,温度显然是不能令他满意,因为他接过了那牛奶,坐在了贝拉旁边,但并没有立刻给她喝。

“哈里顿.恩肖,这是你的名字,”南希固着哈里顿的手,“来,学我写。”

“虚伪!”哈里顿猛地抽出手,把笔一扔,“这是虚伪!我不学!”

显然,这话只能是希斯克里夫教得。

罪魁祸首看着这情景,丝毫不掩饰地狞笑起来,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