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7 / 93)

地隐没在背光里。

贝拉想起身继续说服他,但当她手臂撑上桌子,那个凝固的身影突然动了。

希斯克里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探入她的膝弯和后背,动作异常地缓慢,带着种可笑的谨慎,连呼吸都屏住了。

十几秒后,她终于被抱了起来。

“把饭端上来!”

说罢他就抱着她出了餐厅,往二楼而去。

托着她的手臂,肌肉紧绷到发颤,仿佛在搬一件极其脆弱的瓷器;宽阔的胸膛紧贴着她,里面的心跳如擂鼓,咚咚咚跳得又快又强劲,比任何言语都更真切地告诉她,这个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撼。

回到卧室,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挨着她坐下,又不完全贴上。

南希送进饭来,开始给屋子点蜡烛、添炭火。

他开始一口口喂她。

希斯克里夫对于给贝拉喂食喂水所表现出的耐心,简直令南希咋舌,但细想想又不觉奇怪了,毕竟这人总是能在耐力方面,令人不得不佩服的。

检查窗缝,拉住窗帘,南希笑眯眯握了握贝拉的手,收走餐盘,出门带上了门。

只剩两人后,希斯克里夫侧俯到她旁边。

“能不去么?”

“别吧,”轻松玩笑地语气,“我知道,现在是君主立宪制,王室权力有限;但就算再有限,让你一个平民破产总做得到吧?”贝拉刮了下他的高鼻梁,挑起眉毛,“希斯,吃烤鹅的好日子我可没过够呢!我可不想孩子生出来时,他爹已经破产了,还得靠我的钱养!我多小气你不知道嘛?那简直是在割我的肉呀!”

那张紧绷的脸彻底松了,希斯克里夫哼笑一声,“伊莎贝拉,我就是破产了,卖地也够你们吃一辈子烤鹅!你可放心吧!”微微抬起身子,调整了下姿势,喉结滑动,目色幽暗下来。

贝拉搭上他脖子,仰头去迎逼近的薄唇。

他吻得极其深入、绵长,但却不再凶狠,手臂克制地将她虚搂住。

一声微不可查地闷哼,就令喘息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眼睛里还翻涌着不餍足的浪潮,但却只是又亲了亲她唇角。

*

踏进产科医院的贝拉,深深蹙起眉头。

病房是体面的,但实在太狼藉混乱了。

床早占满了,有得三四人挤在一张床上。草垫塞满了过道,地面被踩得全是泥脚印,助产士步履匆匆,忙得脚不沾地,裙摆都沾着血污。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血腥气和新生儿的奶腥。

呻吟、哭喊、助产士严厉的指令,各种声音在房子里回荡

这座慈善医院接纳着伦敦走投无路的、没条件请产婆的孕妇,建筑有五层高,病房也不少,但每个病房都是这副景象,和规整的建筑形成强烈反差。

但在1785年的伦敦,似乎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除了院长米歇尔夫人始终对她表现出尊重外,这里的义工很快就开始指挥她,要她干点实际得了。

“希斯克里夫太太,我们人手不够!听说你热水端得很稳?”“希斯克里夫太太,帮她擦汗!”后面连称呼也没了,变成“快呀!愣什么呢!”

几天后,贝拉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

米歇尔夫人抬起头,停下手里的笔,指指对面椅子,“坐吧希斯克里夫太太,正好,我有事情要和您说。”

“那您先讲。”

“希斯克里夫太太,昨晚,我见到了您的先生——在我家楼下。”

贝拉心里一紧。

“抱歉,米歇尔太太。”

“不,该感到抱歉不是您的先生,是您。首先,我为小生命的到来表示恭喜,原主保佑他!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