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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点没吃上饭,来厨房想找点垫肚子的吃食,却看见希斯克里夫正站在打开的门边。

他脸色苍白,全身哆嗦,可是他的眼睛却有一种奇异的欢乐光彩。

艾伦把燕麦粥放到炉栅上热着,转头,那人还是那副不自然的高兴表情,只是抖得更厉害了,但不像因为冷,而像一根绷紧的弦在颤动。

“是有什么好消息么?希斯克里夫先生,你好像格外兴奋似的。”

“我还哪来什么好消息呀?我这兴奋是饿的,饿又什么也吃不下!不过,非要说起来,倒是也有个不坏的消息,”他笑着,“昨天晚上,我好像踩到地狱的门槛了!我亲眼看到了,离我还不到二尺呢!算了,你最好别打听了,免得听到什么让你害怕的事情。”

艾伦摇摇头,并没有回应这无边际的话,吃了饭抹过桌子后就离开了。

那天下午,希斯克里夫去了二楼的主卧室,并且一直没再走出,到了九十点钟,虽然没有听到他呼唤,艾伦还是把蜡烛和晚饭送去了。

开门的时候扑面一阵寒气,艾伦瞬间打了个喷嚏。

希斯克里夫他正靠在窗台上,窗子大开着,他的脸对着外面那片枯死的玫瑰,炉火已经被吹得只剩下一点灰烬。

“是想冻死么?睡前这窗还要不要关?要的话现在就关了吧。”走近的艾伦问道,为得是想唤醒他,因为他一动也不动。

这么说着时,烛光照到了他的脸上,顿时令她发出一声害怕的惊叫!那对深陷的黑眼睛,那种笑容,还有那死人般苍白的脸!那简直不是希斯克里夫,而是一个鬼。

“好的,关上吧。”他用熟悉的声音回答说,“怎么这么笨!你干吗要把蜡烛横着拿?”

艾伦已经吓呆了,放下晚餐就慌忙出去了,她已经不敢进去,只好对约瑟夫说:“主人要你把炉火也生起来。”

约瑟夫抱着木头进去后马上就又出来了,还端出来了那盘晚餐,他解释说,希斯克里夫说今晚上他什么也不想吃了,明天早上再说。

“你不觉得他简直像个食尸鬼,或者吸血鬼么?”艾伦说着,但又自己否定了,“我在说什么呀?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竟被他吓成这样,多么荒诞可笑啊!”

第二天下午,他们再次在餐厅见面了。

艾伦给他推过去一碗牛奶和一个面包,希斯克里夫把双臂搁到桌子上,一直望着窗户外面。凹得不像话的眼睛闪闪发光,专注看着高墙,有那么半分多钟,他连气也没喘一下。

“好啦!”艾伦把面包推到他手边,“赶紧吃。”

他没有理睬,可是笑了笑。

“希斯克里夫先生!求求您别老是这么瞪着眼笑了,真的很吓人。”

“耐莉,”他的表情既悲伤又狂喜,“你朝四周看看,告诉我,这儿是不是只有我们俩?”

“当然只有我们俩!”

现在她看出来了,他并不是在望着院墙,其实是在望着眼前的一个什么东西。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显然都给了他极大的欢乐和痛苦。

“我得让约瑟夫给我把布莱克.索恩请来,”他激动地说,“趁我现在还能想这些事情,我还没有写遗嘱,我要把钱都留给卢卡斯么?耐莉?给你留点吧?”

“先把遗嘱的事放一放,希斯克里夫,我从未料到你会有神经错乱的一天。不过也不奇怪吧,照你最近的生活方式,就连泰坦也会被弄垮的。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你简直像一个饿得快要死去,失眠得快要变瞎的人了。”

“我吃不下,也睡不着,但这不能怪我。你怎么能叫一个在水中挣扎的人,在离岸只有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呢?我总得先到岸,然后再休息啊!好吧,不提布莱克先生了,反正不写也飞不到其他人口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