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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侧,等他开口。

下颌紧绷的攻击性表情转瞬即逝,最终被锁在阴沉面色下。看他不打算发表意见,贝拉把莫宁顿伯爵的话,除去夸她的部分,转述给身侧人。

“希斯,你觉得我们需要开个应急预案会议么?”

一声冷笑,“这个判断,需要看到沿路情况么?这不是开公司的第一天,就能想到的事么?”

“恩,那有先见之明、顶级预判的希斯先生,有何高见啊?”

身侧人眉毛不自然抖了抖,带鹿皮手套的手牵住她,贝拉任他牵着,跟着他进了厂区,一路走到二期厂房,从隐蔽的暗门走向地下室。

一进阴冷的楼梯,希斯克里夫就夺过她手里的花束,扔进了墙角。整个人如同蝮蛇一般,全没了太阳下懒拖拖的样子,精神抖擞,带有金属光泽的虹膜迸发着精光。

这半年她不上心厂房,很久没来过地下室了。

外面的门大变了样子,从木门变成了厚重的铁包门。

贝拉摸上刻着荆棘纹的黄铜圆柱锁体。

“希斯?这该不会,是约瑟夫.布拉默今年刚发明的套筒防盗锁吧?”

世界上最早的安全锁,布拉默发明后公开悬赏200几尼挑战开锁人,67年内无人能开。

“贝拉,你还真是好耳目,报纸上看得?”他用闲着的手摸出把细管状钥匙,“为了你给亲王准备的那些毫无新意的布,专门去趟伦敦简直大大的不值,总得有点收获吧。”

六个特殊齿槽的钥匙插入锁孔,旋转调整,直到齿槽与定盘高度一致,带动锁内六个金属滑板一起旋转,释放锁栓。

推门入内。

贝拉简直要惊掉下巴。

原先的杂物间全没了踪影,挑高拱顶架起铸铁横梁,灯架形似蒸汽机连杆,一排的铸铁煤气灯,墙面是抹平的深灰色水泥,角落堆叠着木箱,箱上烙着东印度公司的火漆标记。

三面铁板架,全是武器,一面镜墙,叫空间看着大了一倍。

各样qiang械架在铁架,双管燧发的、象牙手柄镀金雕花的、成对摆在木盒里。无声杀手吉拉多尼气qiang、艺术品一般挂在铁板上,另一面,是各种长剑、带血槽的钢刀。

一把美洲短斧扔在工作台。

贝拉摸向短斧旁那个稀罕物,“宾夕法尼亚步qiang?美洲来的?”抚上那雕着荆棘纹样的长管,“希斯,你的钱,都花这上面了?哈,你还真是怕死啊。”

美洲胡桃木托把,底部向下弯曲以便握持,阴刻‘没有不带刺的玫瑰’。

身后的希斯克里夫摘掉手套,卷起袖口,从后把她环入怀中。

“我本来对死既不害怕,也没巴望着死。但自从找到了乐趣,我必是要维持体格强壮,生活有节制的,也不会再去干冒险的工作。”耳侧漫过凉意,“贝拉,我可不能死在你前面。”

小臂肌肉线条绷紧,带着她的手拖住铜管,右臂轻弯,将她手指送入扳机扣中,硫磺的气味混着他身上那野性的气息,令人发蒙。

“贝拉,知道为什么安抚政策,是暴乱分子的子女进厂么?”

“看来他没告诉你。”他托住qiang身,带着怀中人转向镜面,令她看清二人的姿势,“那场暴乱,一六骑兵团从切斯特急行军抵达后,对那群蚂蚁实施了三纵队冲击,所有暴动分子全部被捕,伤了十几个,”

将手中之物抬于她脸侧,冰冷的铜管贴着皮肤,“三人,当场击毙。”

微眯右眼,带着她对准镜中人的腿,恶劣地笑看着镜中的蓝眼睛,语气魔鬼一样的阴冷,“想逃的,就打断这里。”

“你疯了!希斯克里夫!”

贝拉使劲挣脱,身后人却像铜管上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