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
“慕禾一身病骨,消瘦一些也是情理之中,”对上这关切的目光,林慕禾脸上却并未有多少喜色,“只可惜慕禾眼疾未愈,不能看一眼大姐姐……”
“这不是你的错。”林慕娴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头上的首饰怎么还是两年前那些?”
“旧宅节衣缩食,不敢过多用度,二娘子又一身病,时常要吃药,便没有多少银钱再打点这些……”那季嬷嬷连忙说道。
却看她一身行头,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比林慕禾身上的值钱贵重些。
顾云篱以为按着林慕娴对林慕禾如此关切的程度,定然早已发现,会斥责两句,怎料她却抿唇一笑,并未追究:“这些年也有劳嬷嬷照看慕禾了。”
顾云篱的面色终于变了,看向林慕禾,她唇角一直噙着笑,此时,却有些僵硬。
“我嫁妆里一副头面,改日给你添上,”林慕娴又转身抚上,“也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能怠慢了自己。”
“慕禾明白,多谢大姐姐。”
语罢,林慕娴像是才注意到顾云篱与清霜这两个大活人似的,“哎呀”了一声:“这位便长兄他说得那位医士吧?”
她看了过来,顾云篱却打了个冷战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令人不适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下,顾云篱总算是发现她目光的不妥之处。
她目光轻飘飘的,像是不甚在意自己,可方才与林慕禾谈话时,却拿余光一扫,有些刻意地眨了眨眼。
第一眼,落在自己周身穿戴上,紧接着,是瞧她的模样,最终,她淑然朝顾云篱噙笑点头,掩盖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
那一眼充满了轻蔑,她隐藏得很好,可第二眼时那微微一凝神,还是让顾云篱看出了一二。
“我一早听闻顾神医就是江湖人士,说来也巧呢,昨日赶路,我们也碰上一位侠士。”
顾云篱一愣,不解地问:“侠士?”
林慕娴欣然道:“昨夜赶路碰上一群流民想要劫财,正是这位侠士救下我们,今早才能赶到。”她说着,便转身撤开一道,轻唤后面的人上来。
只见她身后一层加一层的侍女仆从缓缓移开,走出来一个一身紫衣的女人来——来者对上顾云篱惊愕的目光,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
笑声回荡在耳边,顾云篱却拧眉,只觉一阵头疼。
这来人正是昨日传信的常焕依。
双眼刺痛了一下,顾云篱只暗自心惊了一下,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见过几位小娘子。”常焕依袖摆飞扬,朝她们随意行了一礼,一副完全与她们不认识的模样。这半月有余不知怎样的风尘苦旅,她身上的衣裳都有些破旧,只是她笑起来,却不显颓态,依然明艳。
压着心里的疑惑,顾云篱同林慕禾一行行了礼。
林慕娴笑笑,娓娓给装作不识的几人介绍起来:“顾娘子不知,这位侠士身手了得,几招便制服了那作恶的流民,方一打听,才知也是要途经江宁府,我怕之后再出这样的事情,索性便请这位侠士一路护送回来了。”
顾云篱挑眉,再一次看了一眼面色波澜不惊的常焕依,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林慕禾倒也听出了常焕依的声音,但顾云篱没有任何反应,她便也了然地没有去过多关注,只乖巧地站在原地,俨然一副逆来顺受的庶妹模样,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
季嬷嬷在一旁吸气,惊讶道:“那路上车子坏了,莫不是……”
“正是。”林慕娴一旁的女使答,“这群流民弄坏车轴,妄图劫财,着实可恶,好在这位侠士出手相助……”
季嬷嬷没有见过常焕依,那日来为林慕禾看诊,几人来得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