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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还没捂热乎的蓝从喻就只得赶紧提着药箱匆匆赶去,此时此刻,便不由得羡慕起了每日只用当值两个时辰的顾云篱。自己虽然升官加禄,但干的活也比平常多了。
一番诊治下来,桑盼抵着脑袋沉默不语,只是睁着有些红的双眼看着自己。
“娘娘阴虚阳衰,心脉搏动太快,”她收起药箱,“近来可吃了什么提神的东西?”
“未曾,”桑盼揉着眉心,“蓝太医,你只管告诉我,严不严重?”
“不是些病理上的问题,但长此以往,对娘娘自是损伤极大……”
“你可听见了!”不等她说完话,桑盼便仰起头,怒瞪了一眼跟在蓝从喻身后的内侍,“去告诉官家,我身子不适,让他念在我与二哥儿母子之情上,让他来看看我吧!”
内侍抖了抖身子:“娘娘,您这要求也……”
“蓝太医都说损伤极大,你们还不当回事?”她身旁的小宫人见状,总算找到自己的用武之地,呵了一声。
内侍面色纷繁精彩,犹豫思考了许久,终究还是拱拱手:“卑下会告知许押班的,娘娘静待吧。”
见此情形,蓝从喻识趣地退出去,留了几副安神药,便匆匆提箱子离开。
这一挨,过了未时,总算下值,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马车,第一眼便瞧见了端坐的杜含。
“阿含……”身子骨陡然一软,她就要拥上去。
怎料杜含一伸手,抵着她的肩膀往后推了推,脑袋向一旁点了点。
疲累到没空看别处的蓝从喻这才瞥见缩在角落里的人。
灰扑扑的一身,头发干枯,脸上也胡子拉碴,乍一眼瞧,十分陌生。
“蓝娘子……许久不见。”
话音一出,蓝从喻脑子里方才酝酿起来的那点旖旎消失不见,清醒了过来。
“萧……你不在武馆待着,跑出来作甚?”
这人挠挠头:“我实在坐不住了,近来听到些风声,总觉得自己的机会也到了。”
他话没说完,蓝从喻便感觉青天落下一架虎头铡,自己的脑袋就在边上搁着,而萧介亭就是拉着虎头铡机关的那个人,只要他手一松,一铡下来,自己就得人首分离。
“你听到了什么风声?祖宗,你不知道最近风声紧成啥了,那两位争储的事情闹成这样,你再出来掺和一脚,那不得反了天?”
萧介亭眉心颤了颤,面有难色:“我知道,但我自己等得起,我师尊未必能等得起,今天来,就是跟你告个别,知会一声,我要做什么,绝不会牵扯到你们二位半点。”
“且住,且住,”蓝从喻头疼地摆手,只觉比当值更让人心累的事情出现了,“你要做什么?”
提及这个,萧介亭眸色一亮:“我听闻,官家要在月末月初举行田猎。”
“来京如此之久,我一直苦于没有法子面圣,陈述实情,便想……不如趁着田猎时,告到官家御前。”
杜含倒是冷静,替他分析:“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混进田猎中?庶民告御状,是不论何故都要挨二十大板的,更何况,你又是在榜通缉之人。”
“只要能洗清我师尊冤屈,管他几板子!”
“我不日调任大理寺,或许可以为你打探打探……”
看着萧介亭,蓝从喻一肚子话想说出来,譬如劝他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了再议,新皇若即位,总要大赦天下,大赦之后,狱中的人便能出来,届时一切尘埃落定,再论其他,不更稳妥?
但看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模样,就知他这一个月来为了蛰伏刺探情报耗成了什么模样。
他或许不需要什么清白,但他身后的刀术,却急需洗清这不白之冤,百年大派,以仁义忠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