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紧接着,便被有些纷乱的呼吸声压了过去。
也分不清是谁最后主动上前了一步,也不知为何忽然便生出了这样想要亲吻的欲/望。
可供手臂撑住的地方不多,身前人十分周到,轻轻攀住林慕禾的手腕,不让她失去着力点下坠。
稀薄到几乎不可闻的药香与新浸染的皂角香、药膏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似乎深埋在灵魂处的惶惶只有靠肌/肤相亲才能缓解,萦绕在侧的焦虑成为这场亲吻最强效的催化剂,不停催促着彼此贴得更近。
但亲吻却也浅尝即止,顾云篱不知道该怎么亲吻,只知道轻轻啄弄她柔软温热的唇瓣,动作青涩地像是在食不知味地啃食,同样的,林慕禾亦不知道,只是迷蒙地在心底想,她的嘴唇好凉。
于是,源自自己嘴唇的温度被她不遗余力地渡到身前人的嘴唇上,她尝试着回应,呼吸乱得不像话,但那该有的赧然却在此时迟迟不到,只有顾云篱轻柔的衣衫被她绞在手掌心,碾磨地几乎快没了形状。
牙齿轻轻磕碰在一起,两人俱是一怔,随即看着对方眼底漾着水光的笑意,都轻轻笑了笑,亲吻没有停止,反而在这相视一笑中更进一步——顾云篱天资聪颖,似乎在这些事情上也能通过反复而获得一丝经验。
含住她下方的唇瓣,顾云篱眼阖得极低,亲吻余间,还用余光轻轻观察着林慕禾的神色,她并没有抵触,还在一点点摸索着回应自己,这更成为鼓舞自己的一个微妙的点,她合上眼,原本攀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也改为轻轻地护在她腰间。
也许是方才那甜粥的味道,在这浅尝辄止的吻中,顾云篱竟然尝到一丝甜味,初次亲吻的感觉太过新奇美好,林慕禾不可控地阖眼,仔细感受着她每一次含/磨。
呼吸交/缠,手腕骨骼似乎都在忍不住颤抖,直到手腕上那股清凉的药劲快要过去了,才终于分开。
斟酌着抬眼,却都看见对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和嘴唇上盈盈水光,林慕禾的视线仿佛触电般移开,抿唇快速低下头,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药。
顾云篱也没有好多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惊叹起自己的大胆,忍不住想要看林慕禾的表情,但她低下身取药,错过了一瞬。
胸腔中的呼吸颤颤,她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终于镇定了几分。
好在林慕禾还没有忘记这次的目的,重新换了棉团,低头给她仔细再清洗一遍,细细上药。
“看来是真不疼了。”她耳朵上的热度还未褪去,轻声嘟囔。
顾云篱没听清:“什么?”
“……”抬起眼看她片刻,林慕禾须臾又移开眼神,“没什么,你、你好好休息。”
那点羞赧姗姗来迟,变成方才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一个劲的回放,她甚至感觉现如今的嘴唇还停留着方才顾云篱唇瓣的触感。
紧接着,她“腾”地起身,将药收理起来,又憋了口气,将顾云篱按回床榻,掖好被子,快速走了出去。
总之,第一次的感受还是十分美好的,只是终究要消耗些时间消化这件事——顾云篱情不自禁抚上嘴唇,心中好似放了场五光十色的烟火。
于初秋的爱恋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细雨,冰凉却沁人骨髓,一分一秒,都在低而轻地向下沉浸着。
*
沈阔之死,不可避免地掀起一阵不小的水花,但显然,无论是官家还是圣人,都似乎没有想重开卷宗的打算,顾云篱告假在家,官家养护暂时由蓝从喻代行。
虽不能起身,但官家似乎也在意此事,接近日暮时派了内侍出宫,直奔顾云篱宅邸。
来得却不是一概侍奉在侧的应江,而是另一位稍年轻的内官,顾云篱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变化,直觉官家似乎察觉了什么,开始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