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其他,冲了进来。
龙榻之上,李准咳得惊天动地,黑红的鲜血不断从他口中咳出,不过片刻便将被褥手帕染脏,他气力无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目圆睁,眼底血红,模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大胆!你这医女,官家已经成这样,你还想如何?!”来人倒吸一口凉气,险些跪倒在地。
顾云篱眸色黯了黯,取七星针开始放血,又知会蓝从喻:“蓝太医,急刺海泉穴。”
雨越下越大,龙榻下的人只敢大声厉喝,却不敢真的上前阻止,李繁漪死死盯着顾云篱,眼中烈火丛生,藏在袖下的手,此刻攥得吱吱作响。
“嗬——嗬——!!!”
忽然,李准浑身一个抽搐,浑身仿佛过电一般,急急瘫倒在床榻。
下一秒,声息全无。
“来人,把她连同蓝从喻给我拿下!拉入殿前司狱!”终于,桑盼忍无可忍,厉声大喝。
*
林慕禾浑身一抖,在即将跨入观澜院大门前停下脚步。
随枝见她,赶紧追上来:“娘子!你去哪了?顾娘子呢?!”
清霜从院中凉亭处急急翻了下来,手里还捏着什么东西,递到了林慕禾手边:“只在这里看见有一片信笺,但是、我、我看不懂。”
那是一片用花汁染红的花笺,上面,还有些许雨点打湿的湿痕,将上面的字迹晕开。
身后还有人监视,林慕禾不敢去看,颤了颤嘴唇,问:“信笺?”
随枝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恍惚间,林慕禾似乎听见了那人在自己耳边轻轻吟弄这首诗的声音。
“千针暗绣鲛绡裂,半世浮沉玉漏倾。若使霜钟摧客雁,削尽春盟,再撑晚舟。”
手中捏着那片花笺,林慕禾神情怔怔,久久未能回神。
雨滴噼啪,但头顶有伞撑着,她未能淋到分毫,风声猎猎,将院中花草卷吹而起,卷携到她的脚下。
“听闻顾娘子去给官家治病了,那么多太医都没有法子的病,她去就管用了?”院中洒扫的小厮似乎还未发现她归来,兀自和身边同伴喃喃,“我看啊,此一去,啧啧啧……好不了!”
话毕,他身旁的小厮连忙给他使眼色,但不等让他意会时,林慕禾已经闻声而来。
“家宅不宁,你们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唯恐天下不乱。”她说着话,气得颤抖,“一人去领十棍子!”
她到底是院中主人,说话还是有些分量,于是两人惶恐至极,跪在地上哀求起来,林慕禾却一点听下去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快步走回屋内,捏着花笺的手一阵阵颤抖。
这一首诗,就好似顾云篱给她亲笔写下的告别诗,倘若她能从宫中安然出来,那还便有再叙的可能,那若是出不来呢?
她不敢细想,闭上眼,颤抖着呼吸。
“林姐姐,别着急!”清霜心中也忧,握着腰间的剑的手也不肯松开,“有殿下在内担保,姐姐她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随枝也在一旁宽慰:“别急,顾娘子心中有数,唯今之计,只有信她了。”
轰隆一声,院外骤雨初歇,却带来了另一个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宫门大锁,恐怕今夜,主君他们都回不来了!”
*
怒喝声起,屋内一众内侍女官,还是太医都惶恐下跪,大喊息怒。
“娘娘息怒,如今还需再观察一番啊!”沈阔急急跪倒,匆匆看了一眼顾云篱,她仍旧低头在扎。
“我看谁敢!”另一声暴喝起,李繁漪嗔怒,一个眼神便把一旁想要上前的内侍拦住,“今日阻拦者,通通视为欺君!你们一个个的狼子野心,都不想让父亲好过!”
“伏玉,你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