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清霜赶忙摆手,洗澡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能让人伺候呢!“你们出去吧,我干洗,干洗就好……”
女史顿了顿,应下:“旧衣我替您拿下去洗净,盘子里是新衣,您传唤一声,便来伺候。”
换来的又是清霜抗拒的声音,她披散开头发,几乎将自己整个没入浴桶里,呼吸一下,还在水面吐出泡泡来。
另一头,李繁漪解了发髻,披散着头发,坐在案头阅读文书。
“殿下。”替清霜拿走衣衫的女史走进,“小客人衣衫中,有张信,交予您定夺。”
“信?”李繁漪扬眉,顿时来了兴致,搁下手中的笔,“拿来我看看。”
女史呈上,她接过,却发现那信纸已经被揉成了不像样,耗费片刻功夫,终于铺展了,她一目十行地读完,沉默了良久,片刻后,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上面是顾云篱的笔迹,简短地讲述了今日她的安排:借李繁漪的人手在茶楼大闹一番,暂时断了右相为她说亲的念头。
末了,还特别叮嘱,上去干架的时候意思意思就好,不必下狠手。
但照清霜今日在茶馆那一番行动,这信看来并未写进她心里,或是说,她根本看都没看这信上的内容。
那领头的人还偷偷和她告状,那一剑抽在脸上,打得他头顶鸟语花香,差点原地栽过去。
第146章 剥虾
“……”她信手拿起一边的笔,聚了细锋,蘸了一点墨汁,在那信的后背题字了一番。
那厢,清霜洗漱过罢,早已卧进软香榻中,到了她平常严格作息的点了,她睡得飞快,这一觉,就直到天亮。
卯时半起身,先在院子里扎马步,练剑,即使在外也没敢懈怠。
李繁漪昨夜睡在了书房,清早便被她这一阵动静吵醒,艰难地爬起身,披散着头发,就走出去要看个动静。
院中的少女半扎着马尾,鬓边墨发吹浮,随着舞剑的动作而飘动,她招式熟练,身如幼鹤,手中的剑宛如白日流虹,刷刷闪着剑光。
汗珠从颌角淌下,滴入衣领的颈窝中,也没分散她的注意力。
直到一套剑法练完,她挽了个剑花收剑入腰身的剑鞘中,才注意到一旁石凳上的李繁漪。
“噫!”吓了一跳,她赶忙揩了一把汗,“殿下,您起得好早。”
“你在外面刻苦,我在里面如睡针毡,也起来用功,看看你是怎么练剑的。”李繁漪打了个哈欠,看向她手里的剑,“我听说你们江湖人都给剑起名,这剑……叫什么名字?”
“‘瀑水’,”清霜咧嘴笑,“是八岁那年我师尊送我的,我一直用到如今!”
“师尊?”眸色深了深,“莫不是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鬼医?”
“非也,”清霜摆手,脸上有一丝骄傲的小表情,掂了掂手里的剑,“那是我师父,我师尊师承剑道,是百年难遇的天才,美得像谪仙,山下的人每每见了,都以为她是仙人呢!”
“哦?”李繁漪眯了眯眼,缓缓捏起垂下的头发,“谪仙人啊……”
清霜与有荣焉:“若殿下有一日见到了,自然也会这么觉得。”
李繁漪笑了笑,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事情了,拨了拨头发:“昨日你把我手底下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险些惊动府司的人,你想怎么解?”
闻言,清霜面色阒然一变,立刻在原地站直了:“昨天不是还说我们是一伙的吗……不对,你的人?”
眸色变了变,李繁漪伸了个懒腰:“那是两码事,不追究你闹事是一回事,追究你打上我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你姐姐出发前,莫非没有跟你说,昨日只是一招连环计,那些闹事的打手,都是我的人?”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