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赶不过来。
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笑了声,“不在江市?他不是今天上午的航班吗?时瑜还说小叔要回家吃饭呢——怎么,你们不知道?”
说话的人叫张彦明,曾经和陆时瑜坐一桌的彩虹男孩之一。
叶文斌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四周宾客投来的视线更古怪了。
薛佳颖方才还吹嘘了一通他们新婚夫夫的感情很好,这下被张彦明一拆台,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可能是航班晚点了吧,”
叶文斌撑着笑,“嗐,陆先生也觉得过意不去,这不,还刻意送了赔礼过来呢哈哈。”
“礼呢?”
“在……就在……”
叶文斌还没编出来。
“陆家的赔礼,一定贵重吧,”
张彦明又笑,“那不得好好收起来?小心别丢了。”
另一个大肚腩也笑,“丢了再嫁个儿子过去呗,这不是还有一个吗?”
“哈哈哈哈哈哈……”
叶文斌面色涨红,匆忙借故离开。
刚出门便迎面撞上走廊里的叶知丛,手里的酒水洒到了竹筒上。
“烦死了!你他妈不长眼啊?”
叶知丛正拿袖子擦拭着竹筒,闻言眉心一蹙。
“是你撞上来的。”
“哟,还敢狡辩了?”
叶文斌刚被当众羞辱,不敢对着那些人发怒,对着叶知丛火气却大,“怎么着我还得给你道歉?”
“撞了人,为什么不道歉?”
“给你脸了是不是!”
叶文斌冲他扬了扬拳头,“少来我面前碍眼,不然我还揍你,忘了你小时候是怎么挨打了是吧?滚!”
叶知丛语气凉凉的,“还是这么没礼貌。”
叶文斌去而复返,“你他妈刚刚说什么?”
四周有零星宾客往这边看。叶文斌不好当众动手,只咬牙低声威胁,“别他妈给我犯病,叶家从来都不欢迎你。”
“现在不是有靠山了吗?我爸可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滚回去对着你家男人多摇摇尾巴,说不定冲你这张脸,他还能多疼疼你。”
“学学你妈。”
叶知丛指尖逐渐冰冷,视线模糊,耳畔传来嗡嗡声。意识仿佛正在被抽离,只剩一具躯壳站在那里。
被薛佳颖推搡出去时,叶文斌早已离开。
叶知丛站在室外的凉亭,冷风灌入鼻腔侵入五脏六腑,被冻麻了的知觉恢复,这才逐渐缓过神来。
薛佳颖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少犯病,今天贵客太多,别丢了文斌的人。”
叶知丛吸气吐息,将被浸湿的竹筒递过去,“替我交给爷爷吧。”
祝他生日快乐。
薛佳颖差点没笑出声,“你疯了吧?让我替你转交?”
她知道叶知丛从小就不太正常,她也没掩饰太多她的厌恶。
毕竟在叶家,连叶威德都不怎么喜欢他,她更没必要装母慈子孝,多费那个事。
叶知丛顿了下,“谢谢?”
薛佳颖没接他的竹筒,骂了句神经病,转身走了。
冬日冷风吹透了他的毛衣,从温暖的室内出来时,他没穿外套。
和寒风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只灰突突的奶猫,乱七八糟地滚了过来。
叶知丛低头,垂眸看了片刻。
小猫叫声微弱,依偎在他裤脚边,俨然是被冻坏了的模样。
等了许久,叶知丛这才轻呼一口气,似乎是做了些心理准备,屈膝蹲下,将那只小奶猫提了起来。
随即触发一声‘喵阿’。
叶知丛整个人瞬间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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