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祈音和他对视一眼,头埋得更低了,小幅度点了点头。
太长脸了。
丈夫的容貌簡直是妻子的荣耀。
他没再闹了,顺手抬起她的头,嘱咐道:“吃完了就去洗漱睡觉,这边我来收拾。”
谢祈音嚼嚼嚼,吃完最后一口,起身回房,散漫地伸了个懒腰,对他说:“快点回来噢,今天我还没抹精油呢。”
等她回房后,顾应淮在橱柜里翻找了一会儿过敏药,找了好几分钟,終于在第三層抽屉里看到了一盒被备着的氯雷他定。
他蹙眉服下,然后默不作声地把药收了起来。
收拾完餐厅残局后,顾应淮回了卧室。他原本还打算给她涂防妊娠纹的精油,结果一进房间发现她等不及已经随便涂完开始睡觉了。
谢祈音睡颜恬静,侧着脸,一动不动。
顾应淮不由轻笑,放低声音洗漱完,也上了床,搂着她昏沉入睡-
这一年的冬天于南方而言来得早而凛冽,气温在短短一周内速降至了零度,几乎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
那几家慢如乌龟的工坊像是良心发现般,終于将她定制的大衣从欧洲送到了江城。而顾应淮回了趟北城,在景译工作了两三天后把几件戗驳领柴斯特大衣带回了江城,挂进了大平层的玻璃柱柜里。
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情。
比如,设计团队里有个垂直经验丰厚的男主管,他时常插手产品设计,导致谢祈音对最终看到的效果非常不满,極力要求团队把日用的前半截给拉长,以及夜用的后半截给做宽做长。毕竟大多数女孩儿白天的时候经常坐着,血液时不时往前流,而晚上又是躺着,血液总是往后面流。
结果主管听完后犟了好久,说这样成本过高,不利于运作。这事儿把谢祈音给气得指着他鼻子骂,直接把他给开了。
又比如,程麓因为禁足态度消极,加上相亲不配合被家里严词叨叨了。于是在北城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夜晚,这位铿锵女人悄悄翻过了程府的院墙,躲过了几个通讯员,逃去了欧洲度假(避难)。
谢祈音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簡直目瞪口呆,她顶着画稿子的困意,不可置信地问了两遍:“这么冷你也翻出去了?还拎着二十八寸的行李箱??”
那边潇洒一摊手,“你以为呢,我从小就跟着那群人军训,体质很好的。”
谢祈音:“……”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鼓掌。
程麓自夸着,透过视频看向大平层的落地窗,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惊奇地问:“南方也下这么大的雪啦?”
谢祈音边画画边点头,笑说:“对。”
程麓碎碎念着:“那看来今年确实挺冷的,我听苏城的朋友说,她今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水龙头都拧不出水了,晚上水管给冻爆了。我表妹今年还要考研,我简直不敢想这会儿考场里得有多冷。你能适应那边的冬天吗,听说特别湿。”
她揉了揉眼睛,收了笔,回程麓:“确实很湿,跟泡在冰水里一样。我这几天天天开暖空调,喉咙都不舒服了。”
顿了秒,她又问:“你表妹怎么不出去读书?”
程麓耸耸肩,一脸同情:“她爸可是老顽固了,而且你猜怎么着,她学的专业好像是跟是芯片相关的,人家大使馆连签证都不给她下。对了,你家顾总呢?”
谢祈音把厚毯子往脚上盖了盖,羡艳又怅然地回:“昨天就飞走了,现在在澳大利亚晒太阳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噢,又出差了?”
“嗯,不过一月中旬我也要出去一趟了。”
程麓觉得有意思,撑着下巴问:“去哪儿啊谢小音音?”
谢小天鹅下颌微抬,手指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