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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在宁朝众帝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钟琮不会是和周涉学习的吧?

【钟璜性格温和天真,但因此对家人的关怀也最多。比如中宗本人,他对两个孩子的温柔仅限于童年时期,长大之后就开始拼命鸡娃,稍显冷酷。

仁昭皇后更不用说了,钟璜三岁前她忙着义学,三岁后忙着四处巡抚,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

钟璜因此和顾敬山感情深厚——这种话一直深受诟病。总有人跳出来说:“钟璜和外祖关系真那么好,怎么不把顾敬山救下来?我看他周家人的基因就是爱演!”

但是从事实来讲,钟璜替他收尸,清理后事,的确已经是他这个手中无权的皇子能做到的极限。】

沈明哲琢磨了一下,这个“机音”是何物?

周家人的“机音”又是何物?难道是有这种声音的人,都特别爱演么?

顾寻辉听见父亲的死讯,此时忍不住开始反思。并不是反思自己为什么没有救下父亲,她能隐约感受到未来的变化,亲情的变化,有时候同样难以捉摸。

她此时想的是,无权之人,果然无论在哪里都很难活得好。

顾敬山看着女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安慰了些许。

唉,女儿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但无论如何,顾敬山死或者不死,都改变不了什么。

景化七年十月,中宗的屠刀将朝廷彻底清扫干净。他的名声也从此一跌到底,史书说他:

“因东宫储君之事,朝堂多有争议。中宗力排众议,以定社稷。

凡有违逆圣意者,或削职贬官,或流放边陲。乾纲独断,挥刃殿前,以儆效尤。

朝堂自此一清,众臣仰悟天恩。凡有诏令,皆曰“陛下圣明”;每有廷议,皆称“陛下圣断”。实乃君臣一心,乾坤朗朗,政通人和矣!“】

天幕徐徐念完,听得众人一阵倒牙。

任恒虽然不精文墨,好歹也是进士出身,这史书真是掩饰都简陋粗鄙,纯粹是冲着找死去的。

他甚至怀疑,这不怕死的史官,几乎就是想着去死。

天下官员谁不知道,被皇帝斥骂、贬谪而死的大臣,简直就是天然蒙上了风骨、正直的面纱?

任恒啧啧嘴,心里暗骂一声:好生阴险。

弘安帝看得一愣。他并没有看过自己的起居注,大概也不会被骂得这样惨。

这种程度的直言……已经不算是直言了,如果被他看见,恐怕真会想改一改史。

【感觉阴阳吗?这甚至不是阴阳,是指着鼻子骂了。

这段记录中宗并不是没有看见。事实上他最喜欢看史书,很多早期的记录,如果有不完整的地方,他甚至会自己主动补齐。

但是唯独这一段历史,他看完了,没有任何改动。】

天幕的声音逐渐隐去,一只手突兀地探了出来。

手掌稳稳抓住了一卷纸页。随着手指上抬,动作的主人也随之露出半张脸。

眉眼冷峻,神色莫测,皇帝此时的威压也全盘压了过来,正是被天幕大说特说的中宗本人。

刚下朝,一直沉默待在大殿后侧的起居郎还在整理资料,然而身前忽然一暗,手中写满文字的纸张被猛地抓了过去。

起居郎一怔,先是惊慌失措地要劝谏于皇帝,随即就被皇帝的另一只手稳稳制住。

手掌横亘在他面前,起居郎呼吸沉重,脑海中闪过无数自己被赐死的场景。

时间过得万分缓慢,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没有发现的颤抖:“陛下……”

起居郎开始回忆,自己究竟写了什么?如果求情希望不波及九族,能成功吗?

中宗将全部记录一列一列看完,他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