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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跪倒在地。

“我要见陛下——”他怒吼一声,声音却紧得不成语调,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我要见父皇!!”

没有人理会他。

天幕那句罪魁祸首,此刻还在众人耳边盘旋。

天幕还不准备放过他:

【五皇子对自己也算是有个基本的定位。虽然他爱干坏事,但是跑路也很快啊!想起前朝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往事,再看看檄文说要清君侧的声明,他选择带着支持他的半朝文武,卷了金银珠宝,想要逃离京城。】

嚯,这可真是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啊。

所有人都听笑了,唯有满朝文武脸色铁青。

皇帝的脸色更是绿得像吃了苦瓜。

即使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好歹也是皇室的一员。天下纷乱的紧要关头,不想着如何处理,不想着任用贤良,平定天下,竟然带着一群贪生怕死的蠢货逃跑?!

就算他们赵何两家想要鲸吞天下,好歹也要认这个正统,再举行禅位,总比这么狼狈而逃好得多!

【萧宜春试图阻拦,却发现根本拦不下。】

蜿蜒的长队前,萧宜春单人快马,掠过怀黄佩紫的诸位大臣,直奔到钟均面前。

太子殿下一身鹅黄,腰带锦绣,盯着疾驰而来的萧宜春,不耐烦地问:“你要做什么?”

萧宜春拦在众人面前,纵身下马:“臣想问太子殿下欲往何方去?”

他发丝凌乱,汗湿衣衫,显然是刚得知消息立刻前来,声音都带着沉重的喘息。

太子神情漠然,抽出马鞭:“萧相勤恳多年,若不随本宫离开,更不必拦在这里,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萧宜春上前两步,仰头直视马上的太子:“臣请问太子殿下,此时离京所为何事?带着满朝文武又是为何?”

“啪!”

话音刚落,太子已经一鞭子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侧脸上。霎时皮开肉绽,鲜艳的血珠顺着侧脸滚落,落在他大红的官服上。

看不出痕迹,却隐隐湿了一片。

几个侍从将萧宜春拉到一旁,让出官道。

太子不屑地睨他一眼:“萧相,你老了,朝政你管得也不如何,还来掺和这些事情作甚?若不是你,本宫早已登基,天下大乱,本就是因你而起!”

萧宜春神情恍惚,静静地看着太子,眼睛黝黑,有很多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

他想说,肃王虎视眈眈,你一走,他一定立刻举旗造反。

他想说,弃城而走的皇帝,已经自己丢了正统。

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萧宜春双手颤颤,托起头顶的官帽,搂在怀中。

风中只剩一句颤抖的声音:“老臣送别殿下。”】

“爷爷!”萧见和猛地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祖父。

萧宜春跌坐在藤椅上,苍老的眼睛里一片通红,是悔恨也是无奈。

他做错了吗?

也许他不该阻挠五皇子登基,否则朝局也不会混乱至此。

不做不是错,做得不好才是错?

周涉听不见萧宜春的心声,否则他一定会说:不是不该阻拦太子登基,而是你拦不住。他占据正统,如任恒等人,就算后来看破,也不会像萧宜春一样立刻放弃。

不动手就算了,只要动手,何必既要拦住通天大路,又要保他一条性命?

当权臣,杀五皇子,拥立六皇子,就这么简单。

【太子带走了一半官员,行在千里迢迢跑到沿海一带蹲着,占据了一州之地,算是主动把正统的位置让出来了。

我猜他是这么想的:打吧打吧,你们个个都想第一个攻破国都,那我自己先走了,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