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着脸,包扎的力气都更大了些,也不知道他生的是中宗的气,还是北狄的气,“有这时间抓奸细还快一点,我看你就是顺风顺水太久了!”
中宗眉头紧皱,轻叹一声,没有回答梁晓的话,他睁开眼睛:“我自然相信你。”
方竞若不敢抬头,低声道:“多谢大人……”
“你下去吧。”中宗沉默了一会儿,他说,“这件事我会查清,你不用太担心。”
“大人?”方竞若怔了怔,惊讶地抬起头。
烛火中,青年俊秀的眉眼笼罩在朦胧光影里,神情晦暗不明。
“这段时间你不用出门,待在家里。”中宗没有看他,只吩咐道,“我自有安排。”
又是一阵沉默,中宗冲方竞若虚弱地笑了笑:“去吧。”
中宗从来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次吃的苦头确实惨烈,更让他耿耿于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方竞若都是绝对的第一责任人,只有他有能力、有机会,探听到军机。
可他偏偏不该有这个动机。】
任恒在府上来回踱步,急躁至极:“方竞若肯定不会是奸细啊!”
他听得几乎入了迷,边关是他的第二故乡,北狄是他的多年大敌。
任恒越听越急,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把奸细抓出来。
刚才天幕说景化三年北狄王庭被破,他就觉得酣畅淋漓,差点在府上喊出来:若周涉未来还能和天幕所说一样,大破北狄,他任恒一定第一个拥护周涉上位!
本来嘛,几个皇子和傻子似的,难不成陛下还能让他们登基?
任端的视线跟着任恒旋转,无奈地说:“爹,你绕得我头晕。”
他和萧见和一样,陷入了悲伤之中,反思为什么自己不能被天幕大书特书。
真的很在意的好吧!!
任恒听不见他儿子的声音,紧张又激动地喊:“我猜方竞若也被骗了,他没有动机啊!”
“……”任端说,“是啊,凭什么他都能上天幕……”
父子俩话不投机,另一头,弘安帝也在沉思。
“难道是北狄的人混进去了?”
“不太可能。”周涉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中宗之前收容过异族,天幕应该会说出来。”
北狄和宁朝人容貌有异,这还是很明显的。
言之有理,弘安帝点点头。
然后他反应过来:“你喊什么中宗?”
周涉:“……那就是我,我没有收容过异族。”
皇帝满意了,扭过头去,突然又问:“你觉得是谁?”
周涉也在想这个问题。
敢把军机通风报信给异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通敌叛国。无论如何,内斗时怎么能引入外敌?
这些人搞内斗,简直已经丧尽天良了。
天幕说过,北狄一贯如此,喜欢收买当地显贵。未来的自己不也收到过拉拢吗?
“当地的豪族吧。”良久,他轻声回答。
【首先,必须知道,中宗的管理并不是毫无疏漏。他将民生大权交给了方竞若,也就是说,整个北疆三洲,主官是方竞若,辅官是仁昭皇后本人。
皇后更没有理由害自己丈夫——毕竟他们是真的——我是说,得罪人还容易被搞的,就是方竞若。
方竞若得罪了谁?那可就太多了,他现在这个职务,就是抢了世族子弟的位置,这是一罪。他带兵抢走豪族的钱财,这是二罪。他居然还敢阻拦土地兼并,这是三罪。
至于他背后的中宗,那更是罪无可恕,深恶痛绝。这一石二鸟之计,居然没有把中宗搞死,这才是他们比较惊讶的。】
方竞若略有些惶恐,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