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幸福,那我就可以恨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逐渐占据大脑,床上的女人留下一滴泪,“徐以安,我不会再爱你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
徐以安一下班便急匆匆地赶回家,紧攥着手机,伫立在书房门前,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她盯着铜质门把手上自己扭曲的倒影,深呼吸三次才勉强压下心底翻涌的愤怒。
推开房门的瞬间,檀香混着雪茄的烟雾扑面而来,视线落在书架上的檀木量角器,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衬衫第一颗纽扣。
徐父听到动静抬眸瞥了一眼门口的女儿,淡淡一笑,“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值班了?”
徐以安关上门,快步走到书桌前,将手机重重拍在檀木书桌上,抬眸看向父亲,“你为什么要找人偷拍我?为什么要把照片发出去!”
徐父瞥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慢条斯理地合上书,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我当你着急忙慌的赶回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过是让媒体发了几张照片而已,你现在需要转移公众视线。”
“转移什么视线!”徐以安想到自己用分手换来的平静又被打破了,眼眶气的发红,腕间的震颤又开始不受控,“舆论不是都平息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徐父嗯了一声,紧盯着徐以安,“是暂时平息了。但没办法,你妈妈还是不相信你和楚怀夕是清白的,加上你成天不着家,她觉得你在背着我们和楚怀夕鬼混。安安,这些天,妈妈每天忧心忡忡的,吃不下,睡不着。爸爸看着担心又着急。思来想去,爸爸才选择了这个办法。爸爸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好啊。”
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心头,周围本就稀薄的空气变得愈发稀薄,徐以安的每一口呼吸都仿若被“为你好”的束缚禁锢,艰难而窒息。
她情绪激动起来,唇瓣微微颤抖着,“我答应分手的前提是你要把楚怀夕的名字从网上彻底删掉!现在你把照片发出去,她又要被议论,那我分手还有什么意义?!”
“你太天真了!”徐父耐心解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你和楚怀夕搞同性恋的传言就不攻自破了,楚怀夕备受争议的恋情都是假的,那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更站不住脚。”
“我没有男朋友!”徐以安嘴唇翕动,压低的嗓音里盈满担忧和悲伤,“如果楚怀夕看到这些假新闻,她会怎样想呢!”
“她怎么想与我们无关!”徐父面色发沉,语气严肃,“我要的是你和她彻底结束,没有一丝余地的结束,而不是你抱着侥幸心理暂时妥协。只有让她知道你有了男朋友,她才会死心!只要她死心了,你们就能彻底结束了!而且你必须有个体面的男朋友,这样既能让你妈妈安心,也能堵住外人的嘴。”
徐以安眉头紧皱,拔高声音,“可你这样做会牵连到顾学长!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好心帮我做康复训练,我不能任由你利用他!”
“你小声点!别吵到妈妈休息!”徐父突然冷笑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眉梢一挑,“你以为爸爸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既然手抖治不好,那就别当外科医生了,趁早转行政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徐以安腕间。
她后退半步,满眼失望地质问父亲,“当年你逼我学医,你说医生是最崇高的职业现在却用这种下作手段逼我放弃做医生?”
“崇高?”徐父起身扯开领带,西装革履的模样突然狰狞起来,手指着徐以安,“你连手术刀都拿不稳,还谈什么崇高理想?病人躺在手术台上等死的时候,你就只能躲在消毒间颤抖!”
话落,空气瞬间凝固。
监护仪的蜂鸣、草莓味的救护车,失去心跳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