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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会,如约举行。

对一路追随的粉丝们而言,这一夜是场盛大的告别仪式。门票一票难求,黄牛炒到天价也依旧有人愿意买单。舞台外围从清晨开始就聚满了人,横幅、灯牌、应援声,喧嚣得像不肯谢幕的梦。

肖歆虽然搬了出去,但所有彩排和节目环节他都没有缺席,尽职尽责。游思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生原本不建议他长时间上台,但他坚持参与,说不想留下遗憾。

虽然七个人各怀心事,团魂已近干涸,可面对这场终章,没有人选择敷衍。

只是肖歆从头到尾没和李青慈说一句话。即使有必要沟通,也总是绕道交给黎一杭或钟邃转达。他的态度像是在切断一切跟他情绪上的牵连,李青慈默契地接受了这份无声的决绝。

舞台灯光骤然亮起的瞬间,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几乎掀翻场馆顶棚。

他们唱了二十多首歌,从出道曲唱到个人solo曲再到最后那首代表告别的《When We Were》。

李青慈站在C位略靠左的站位,视线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荧光海,忽然有些恍惚。脑海中掠过无数画面,从练习室度过的每个晨昏到出道夜飘落的金色彩带,从第一次熬夜通宵录制综艺,到第一次拿到个人单曲demo。

那些一度以为不会结束的热血与青春,如今终于画上句号。

终场环节结束时,全场沸腾。七人并排站定弯腰,九十度鞠躬持续了整整两分钟,无人起身。

观众席上已是泪声连连,掌声、呼喊、哭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回响。

李青慈维持着鞠躬的动作,左右两边都紧紧牵着他的手。他心里很清楚,这一鞠,不只是向粉丝告别,也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后一次并肩。

灯光缓缓暗下,舞台烟雾升起,七道身影退入黑暗。

至此,历时两年半的ALINE,在这一刻正式解散。

后台灯光昏暗,七人沉默地走回休息室,沉默地卸妆,沉默地脱下汗湿的演出服,连这层“偶像”外壳也一并剥去了般。

黎一杭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他笑着说,“要不要去唱个K吃点东西?就散伙饭那种,最后一次了。”

其实一场演唱会下来大家都挺累了,嗓子干哑、腿脚发软,但要的就是那种累到极致麻木然后彻底释放一切,把这三年的情绪推到尽头再狠狠放下的感觉。

毕竟虽然相处没那么和谐,但好歹也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就这样草草结束,总感觉有些遗憾。

大家都没反对,连平时最不爱出门的贺圣朝都点了头。

路潜准备应声,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整个房间,没看到李青慈的人影,神色一顿。他往里间看了看,又拿出手机拨电话。

无人接听。

他眉头皱紧,点开手机某个隐藏界面看了一眼,突然站了起来,差点带翻椅子。

“青慈呢?”他声音抬高,转向众人,“你们谁见到他了?”

肖歆原本在一旁卸妆,看他反应过度的样子,神色微变,也站了起来。

“刚刚有工作人员说,盛意有事找他。”游思理回忆道。

路潜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极不安的预感。他脸色阴沉地往门口走,刚好碰上回来的盛意。

见他们表情都不太对,盛意问,“怎么都哭丧个脸?终于要逃离我魔爪了不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

“青慈呢?”路潜直接问。

盛意准备拧盖喝水的动作顿住,神色如常,“有一个粉丝追到后台,说想见他一面,刚好我也认识就通融了一下,让他们两个聊一聊,估计一会就回来了。”

路潜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盛意的衣领,毫不留情地将他撞在门后。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