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他只能坐在车上,看着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推门下车，往公安之前找到的那个通风管道入口走去。

一刻钟的时间,足够降谷零用工具拆卸掉那个通风井盖。

他先用手电筒往漆黑的管道里照了照，确认安全后，朝着身后赤井秀一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金属梯子发出轻微的响声，降谷零率先爬了下去，赤井秀一紧随其后，两个人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

他们手头没有建筑的平面图，只知道冬木茜的位置在地下三层，所以只能一直往下走。

“降谷先生，已经下到十五米深度了。”耳麦突然里传来风见裕也的声音。

他们两人身上都装了微型定位器，好让地面上的同伴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

“明白。”降谷零简短回应，转头对赤井秀一使了个眼色，“我们从这里进入。”然后利落地拆开通风管道的挡板。

降谷零刚落在地面上，还来不及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拐角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迅速判断了来人的方向，立即闪身躲进最近的通道，还在通风管道的赤井秀一见状立即会意，轻轻将挡板重新合上，只留下一条观察的缝隙。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边说话边走过。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进行实验？不行，我还是好困”

“先去喝个咖啡吧，现在才到哪里，我估计今天都熬一晚上。”

“不过这样说起来，十三号也许真的能成功，之前的可都没撑到这一步”

降谷零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心悸，他莫名觉得他们口中的十三号就是冬木茜。

等两名研究员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赤井秀一敏捷地从通风管道跳下来。

他对着降谷零压低声音问道：“这好像跟我们预设的不太一样，他们居然在凌晨做实验。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降谷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果断决定：“跟上去。”

总比他们两个在这里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强。

他们两人默契地放轻脚步，悄悄跟上了那两个哈欠连天的研究员。

两名研究员就像是他们自己说的那样，只不过是实验中途来到茶水间喝杯咖啡提神。

“每次都在最后关头失败了，到底怎么回事”一名研究员边冲咖啡边抱怨。

“十三号真的太可怕了，”另一名研究员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今天的空调是不是温度太低了，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有寒意，“刚才试了三四次吧？她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要是这次能成功就好了，说不定萨菲尔一高兴，就会让我们休息两天。”

两人在茶水间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完全没发现门外阴影里，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正屏息听着每一句话。

这些对话虽然细碎又凌乱，却透露了不少关键信息。

约莫一刻钟时间，两人喝完咖啡，随手把纸杯丢进垃圾桶，晃晃悠悠地往实验室走去，没注意自己身后多了两条尾巴。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午夜十二点。

冬木茜所在的实验室房间突然被推开，来了两个研究员，他们不由分说地将她抬上移动病床上。

“你们要干什么？”冬木茜本能地挣扎起来，却被其中一个人牢牢按住。

她的挣扎显得很无力，连续几天的镇定剂注射让她连抬起手臂都费劲。

她的意识始终昏昏沉沉的，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没能传出去更多的消息。

大部分时候，她甚至搞不清楚自己身在哪里。

两个研究员对她的反抗毫不在意，一边固定她的手脚，一边自顾自地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