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问题。
这酒中的药力如此强悍,他才喝下不久,便发作得如此厉害。眼前的事物都渐渐出现了重影,他甚至快要看不清身旁的裴焕的脸。
那酒壶里的酒,还倒给了裴焕。
强烈的危机感和恐慌将体内难耐的灼热死死地按了下去。祝珈言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此时,裴焕正冷眼看着靖安侯世子在自己面前耍着酒疯,他端起酒杯,准备把这人打发了去,却忽然听见身旁坐着的人猛地站起身来。
一时间,对峙的两人都讶异地扭头看向祝珈言。
可是在看到祝珈言状况的第一眼,裴焕的心便立即沉到了谷底。
祝珈言像是热极了,浑身往外冒着汗,那张酡红的漂亮脸蛋都快被汗水浸透。他剧烈地喘着气,睫毛不住地翕合,眼睛也雾蒙蒙的一片,才站起来,又软绵绵地往下滑落。
他身上那股酒香愈发浓郁。美人的醉态,秾丽、妩媚,像一朵夺目的花。祝珈言把头埋在裴焕的怀中,露出半截粉红的脖颈,被那汗水一泡,浸出些玉润的光泽,大喇喇地暴露在外人的眼前。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世子几乎要看直了眼,差点忘记了准备好的说辞。
却见到裴焕把祝珈言膝弯一抄,牢牢地抱在怀里,抬脚就要往外走。
“等等!”靖安侯世子见状,酒醒了大半。他赶紧伸出手,试图拦住裴焕,“侯爷,酒……”
“滚开!”
一声暴呵如雷鸣般在那人耳畔炸开,几乎要将听者都惊得肝胆俱裂。他倒退两步,险些坐倒在地上。
靖安侯世子两股战战,狼狈抬头,便见到一张他此生见过的最恐怖的阴鸷脸庞。
民间都说,昔日陇远之战,桓威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声怒喝,便骇得那魏国太子祝珧钧坠下马去,重伤不起。
于是他生不起任何阻拦的念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裴焕大步离去。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祝珈言紧绷的身子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于是那残存的理智几乎要被浑身上下的热意完全吞没殆尽,化作一滩融化的雪水,顺着裴焕抱住自己的臂膀往下滴落。
“好热……呜……裴焕……”
裴焕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阴鸷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杀意和怒火。听见祝珈言的声音,他闭了闭眼,声音又低又哑:“怎么了。”
太热了。
祝珈言腹中燃着一团火,是欲与热的交织。他浑身大滴大滴地往外冒汗,连身下也变得湿乎乎、黏腻腻的。
他感到自己的花穴在渴望着什么。这是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受,却令他愈发痛苦难耐。
都怪你……
祝珈言太难受了,却又没有力气从裴焕身上下来,只得把头埋在那人炙热的怀中,唇瓣无意识地嘟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娇气的猫:
“难受……你……你亲我啊……”
一张嘴,那声音又热又黏,可怜地呜咽着,钻进男人的耳廓。吔馒升漲鋂馹皢說輑??叁9①吧三??澪綆薪
裴焕还是第一次见到祝珈言这幅模样,美丽的、潮湿的、柔软的,那么可怜,又下意识依赖着自己,甚至主动地索吻。
他缩在裴焕的怀里,像一只小动物,将强大的野兽看作自己的庇护,殊不知那分明是一只虎视眈眈的凶兽,正等着将他吞吃入腹。
裴焕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的臂膀铁铸一般,牢牢地把这具柔软的身体桎梏在自己的怀里。
男人垂下头,在祝珈言滚烫的额上烙下一个吻。
就在这时,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裴焕敏锐地抬头,眸中尚未褪去的狠戾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