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琛远哥哥,救救我!你救救我!呜呜……呜……”
他哭了一阵,哭声却渐渐变得微弱,最后消弭在沉默里。
因为祝珈言发现,嵇琛远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自己。
男人的目光只轻飘飘地从祝珈言身上掠过,好像他是个什么无关紧要的存在。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祝珈言,又转过头,望着那几个东宫侍卫。嵇琛远的声音如春风化雨,温润动听,可说出口的话,却令祝珈言如坠冰窟。
他说:“你们便是这般当差的?”
“殿下恕罪!”
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浑身一颤,额角浸出几滴冷汗。他们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琛远……哥哥……”
祝珈言已经完全呆住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过去那个最熟悉的身影。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祝珈言的唇瓣张了张,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喃喃地唤着嵇琛远的名字。
更多的眼泪从眼眶中满溢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不、不该是这样的。
嵇琛远听见他低低的呼唤,这才缓缓转过头。
但是他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过去那个会因为祝珈言受伤而大发雷霆的嵇琛远,便这样漠然地看着,看着祝珈言被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按倒在地上,看着祝珈言被齐王的侍卫反缚着挣扎,看着祝珈言泪流满面的脸,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嵇琛远不会救他。
嵇琛远真的不要他了。
祝珈言浑身的力气好像都在嵇琛远冷漠的目光下被抽干了。方才生出的希望在顷刻间化为彻骨的绝望,灌进他空空荡荡的胸腔,几乎要将他完全摧毁。
他再也没有了挣扎的意图,脸被粗暴地压在地上,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泪顺着鼻梁往下流淌,洇开一小滩,倒映出祝珈言空洞的眼眸。
“且慢。”
一个声音打断了侍卫们的动作。
嵇琛远原本都要走进屋内了,他听见这动静,倒有些意外地转过身。只是在看清来人后,表情有些微凝滞。
祝珈言听见嵇琛远微笑着开口:“侯爷。”
裴焕就站在阶梯之下。他像是来得很急,气息有些不稳,但声音依旧沉静:“太子殿下,裴某有礼了。”
男人一步一步往上走,最后在祝珈言身侧站定。他一把从齐王侍卫的手中夺过了祝珈言,又死死地捏住他的手腕,手背青筋凸起,像拖拽什么东西一样,将祝珈言拽到了嵇琛远面前。
嵇琛远没有说话。
从裴焕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嵇琛远周身的气息就变了。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看着裴焕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审视裴焕的一举一动。
直到裴焕将祝珈言扯到自己跟前,嵇琛远终于肯仔细地看一眼眼前人,看一眼这个过去自己最宠爱的玩物祝珈言狼狈地跪坐在地上,手腕被裴焕掐在手中,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添了好几块触目惊心的红痕,甚至有些肿起,可见方才他反抗之激烈。
衣衫空荡荡地挂在祝珈言纤瘦的身躯上,他垂着脑袋,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明明不久前还那么伤心地流着眼泪,可现在连哭声都听不见了,成了一具失去生气的人偶,任人摆布。
脆弱的、美丽的、可怜的,的确能激起所有男人的欲望,想把他捧在掌心,又想将他摧毁。
齐王如是,眼前这位年轻的桓威侯亦如是。
嵇琛远道:“不巧,王叔正遣人来寻这位三殿下呢。”
“祝珈言是殿下宫中的玩意儿,他的去留,难道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裴焕粗暴地扯着祝珈言的手腕,他像是感觉不到嵇琛远幽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