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祝珈言的手颤抖着,指着章令祥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他吸了吸鼻子,色厉内荏般怒斥道,“狗奴才,你给我等着!”

“三殿下这是什么话,咱家可一直等着伺候殿下呢。”

章令祥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脚踝和膝盖还突突地胀痛,那些御医给他上药也敷衍了事,以至于这么些天了,伤口都没能好全。

祝珈言擦着眼泪,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路过几个洒扫的小太监。这些往日里不敢正视他的奴才,此时正一边悄悄打量他,一边头碰头地窃窃私语着。

祝珈言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拧过头,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小太监,厉声叱责:“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他的声音染着哭腔,却吓得那几个小太监“扑通”跪下,磕头求饶。祝珈言没精力同他们多费口舌,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渍,气鼓鼓地朝寝殿走去。

行至半路,他方才想起,今日的午膳竟然没人提醒他吃。

正愁找不到撒气的地方,于是祝珈言又气势汹汹地朝膳房走去。

早已过了饭点,膳房内的下人正嬉笑着说话。看到祝珈言,居然没人行礼,依旧是各干各的。倒是膳房总管,看到祝珈言面红耳赤,一副要发飙的模样,赶紧走上前来:“三殿下,您有何贵干?”

“我饿了,我要吃桃花酥、龙井虾仁、糖蒸酥酪、鲍鱼盏……”看到膳房总管还是毕恭毕敬的态度,祝珈言的怒气稍减。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伸手摸了摸,又掰着指头,像往常一样开始点菜。

未想那膳房总管却打断了他的话,道:“回三殿下,太子爷有令,您现在可不能来咱们这儿点菜啦。”

祝珈言瞬间愣在了原地:“太子?你、你胡说!”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祝珈言的嘴唇都在发抖,他拔高了音调,却也掩盖不住那声音里的慌乱,“你胡说!你胡说!琛远哥哥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三殿下,咱家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唬您啊!”那膳房总管苦笑道。

“你胡说……你胡说……你们都骗我……你们都欺负我……”

祝珈言很想怒骂这个大逆不道的奴才,可大脑却是一片空白,除了摇头否认,他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良久,祝珈言才木木地开口,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可是,太子哥哥总不能让我饿肚子吧……”

膳房总管道:“哎哟哟,三殿下,哪有的事!今天的午膳,咱家早差了人送到您宫中了,太子爷的意思是,今后啊,咱们膳房做什么,您就吃什么,当然不会饿着您!”

“对、对。”总管这句话却像是惊醒了噩梦中的祝珈言,他拿袖子擦了擦眼眶,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去,“琛远哥哥怎么舍得饿了我呢……”

祝珈言失魂落魄地回到寝殿,果不其然,在桌案上发现了一个食盒。只是时间太长,盒子里的餐食都已经凉透了,菜也尽是些祝珈言不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