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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才恢复如常。

他无聊地戳戳桌上的蛋糕胚,咕哝着说:“之前也有个人问我演这些男三男四有什么意思。”

陈琪没接话,手机也不刷了,意识到这应该是罕见的,梁瑾愿意说点心里话的时刻,静静地等。

“我那时候太痛苦了,我一点也不想过自己的人生,我有想过去死的。”

“那天我去超市买了一把小刀,洗了澡以后,我试着想拿把小刀往自己手上划几道试试。”

梁瑾对上陈琪担心的眼神,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继续漫不经心地说:“但是我没划,想想就疼,我就打退堂鼓了。”

“你不知道吧,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怕疼的人,也特胆小。”

“我爸说我小时候去医院打针,压根不敢看护士,手都在抖,得别人给我摁着。”

可能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梁瑾的眼神变得有点空,很明显的走神,声音也很空远,听着就让陈琪揪心:“我那时候心里太憋屈了,能出来演戏,是我唯一能放松的机会了。只有在诠释别人的人生的时候,我才能喘口气。”

陈琪担心他做傻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提了个建议:“这部戏拍完先不谈下一部了吧,你给自己放个假吧?”

梁瑾回过神来,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吓到了陈琪有点不好意思,还是真的只是闲扯开个玩笑,他随手插起一块蛋糕上的草莓,塞到嘴里,嚼得有些费劲,含糊道:“逗你呢,早知道卖惨这么有用能放假,我就早点说了。”

比起错过新领导的讲话,还是当着领导讲话间隙在台下大吐特吐的结果比较严重。

梁瑾的眼睛黑亮,眨啊眨,陈琪无奈看他一眼,摆摆手让他滚远点。

梁瑾从侧门悄悄往外走,中途被一个刚进公司的小演员认了出来,那人一脸惊喜,朝他挤眉弄眼:“梁哥!”

梁瑾弯了弯眼睛,眼里带点笑,一根手指比在嘴巴前边,意思是别声张。小伙子上道,心领神会地比了个“OK”的手势,拉上嘴巴不喊了。

实际上梁瑾没有很想吐,他只是,不想见到某些人,不想听到某些人的声音。

钱程心在国外读心理学,之前给梁瑾打电话的时候就调侃过梁瑾,说:“你知道吧,真的放下了那就不在意了,像你这样拼命躲,过得不如意不想对方知道,得意也不想显摆的,大多是心里还没放下,那道坎还没迈过去。”

那会梁瑾正在自家阳台的懒椅上背词,偏过头斜眼一睨,看到楼下那辆隔三岔五停在楼下,第二天又会准时开走的黑色商务车,心里烦的要命:“屁,说的什么,没一句中听的。”

钱程心顿时乐出声了,胸有成竹道:“你就自然点吧,墨菲定理知不知道,越不想发生的,越有可能发生”

没等他把话说完,梁瑾就把电话挂了。

他轻手轻脚拉开侧门,猫着腰溜了出去,他猜测大概哪个方向没什么人,绕过了一条很长的走廊,找到一个隐蔽无人的角落。躲到大理石柱的背后,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吸一口,呛两声。

没人知道,梁瑾其实是个很爱尝试新事物的人,这很需要勇气,而梁瑾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事到现在还好端端的,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原因,梁瑾尝试了五六款市面上的香烟,没一款能让他成功适应的。

猩红的烟头慢慢燃烧,烟草的味道慢慢地飘到他的鼻间,梁瑾看着指尖那一点缓慢移动的红色,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慢慢出了神,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在朝他的方向靠近。

梁瑾的皮肤很白,手背的颜色尤甚,青色的血管颜色明显,酒店里暖气开得足,他没带外套出来,今天的公司内部年会,不会有记者进场,梁瑾穿得简单而大方,他不像陆淮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