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等她说话。
宝珠面不改色,“才刚小裴大人下值回来,路过咱们铺子,叫了一碗面吃,这才耽搁了一会儿。”
徐娘子点了点头,“小裴大人回来了?他那宅子的屋契还得去衙门过一遍呢,等吃完我得去寻他。”
吃完饭,徐娘子便匆匆赶去裴家说这事儿,回来又说今儿小裴大人十分怪异,“原先也客气,可今儿恨不得将我供起来呢!”
徐娘子这几日正看着铺子,如今私牙虽比官牙收的中人费便宜些,但出了事儿徐娘子得跟着担责,她一时也有些犹豫。
宝珠想了想,如今阿娘既想开铺子,多还是以帮人牵线卖货为主,不如租几间大些的屋来专门帮人存货做仓储。思及此,宝珠便道,
“叫我说码头来往的南北行商多,阿娘不如租间大屋,专给人存货物,牙行还得寻靠谱的牙人来,那些经年的牙人个个都有自己的路子,未必肯跟着阿娘干。”
徐娘子想来也觉得有理,心里也没那么大的顾虑,在码头附近地段偏些的地方,寻到了一间合适的铺子,铺子不大朝向也不好,但里头带几间大仓房,一月租钱不贵,屋主只收十几贯。
这屋子地段虽不是很好,但她做的是帮人买进卖出的买卖,熟悉的商人货运来汴京,没有存放的地方只能尽快销掉,如今有了存放的地儿也不需急着销掉,夏季的皮毛帮人存到冬季,卖出去就是另一个价钱,这仓房多是用来堆货。
几间仓房分了不同的作用,冷仓放些生疏瓜果一类,一个做干仓库放茶叶干货,至于香料皮毛一类怕窜了味道也用专门的仓房隔开。这些商人手中货物若暂时不急着出手,放她仓房里头一日便收一日的租钱。
这租钱虽高,但比起赚的钱只能说是九牛一毛。她这仓储的名声打出去了,无论是行商坐贾都会来问,与她帮人买进卖出也是助益。
帮人存货也是生意,若将买进卖出的生意交给她来做,从中抽取利钱也是一笔收入。铺子寻常没什么大事儿,因此只雇了个老实本分的人看着,防止有贼偷东西,顺道看着货免得叫虫蛀食或是受潮生霉。
“等明年攒一年,加上如今手头有的银钱,就能给宝珠在汴京攒一间铺面出来作嫁妆,宝瑢年纪还小,得多等阿娘几年。”徐娘子自仓储的生意做起来后,对赚大钱一事愈发信誓旦旦。
宝瑢嘻嘻哈哈地说自个儿往后要开一间书画铺子,原先提到嫁娶一事宝珠她心无所感,现下只略提一提这些,她立即便想到了隔壁,一想到隔壁便默不作声红了脸。
那一匣子地契屋契还在她屋里摆着
,宝瑢早觉得阿姐这几日十分不对劲,夜里钻进她被窝严刑拷打,
“裴大人躲起来那一回,我姑且饶了你一次,怎的这几回一提到小裴大人,你都好生奇怪。今儿阿娘还没说什么,你更是自个儿就开始傻笑。”宝瑢呵她痒,直将人笑得喘不上气才罢休。
“咱们两个关系这般好,阿姐你还要瞒我。”姊妹俩自小一起吃住,宝珠了解宝瑢,宝瑢更了解宝珠。
宝珠叫她去瞧桌上的匣子,宝瑢才看一眼便倒吸了口气,“这是哪里来的?”
宝瑢一张一张翻罢,点着宝珠,“小裴大人这是将身家都给你了?”
姊妹俩打闹一番,宝瑢感叹,“我看小裴大人待你是真心的。”
宝珠想了这几日,也早想好了,这会子穿好衣裳抱着匣子出了门,宝瑢问她做什么去,她头也没回只答道,
“去给人家一个交待!”
隔壁住了这么久,寻常也能窥见裴大人人品,如今他既挑破,宝珠本就不是弯弯绕绕的性子,正是打算去与他说清,至于这些东西不好收下。
宝珠扣响门,里头婆子问了一声,宝珠支吾没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