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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袍哥们有些憋不住,一边佩服这婆娘的烈性,一边忍不住偷笑,气得那前夫脸上发青。

周立行盯着那女人怒意尚未燃成灰烬的眼眸,看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把这神色代入到王喜雀眼中,瞬间觉得心脏紧缩。

然后他又问那个“奸夫”,“你呢?怕死吗?”

那“奸夫”长得浓眉大眼,高额方颌,从头到尾没有过任何求饶的话,倒算是条汉子,他见周立行年岁小,心中没有太大排斥,便回答道:

“做错事就认,该杀头就杀,没啥大不了的。再说,豆花这么好的婆娘,我这辈子遇到她,死也值了。”

周立行心中的郁气消散了,果真患难见真情,他觉得,这对夫妻还是值得费心的。

于是他点头道,“既然两个都不怕死,那就我亲自动手嘛,行不行啊,五爷?”

说话的时候,他还腼腆地笑了,“我还没往人身上钉过钉子呢,难得有机会,给我练练手嘛。”

邢五爷觉得有趣,他猜到了什么,想了想毕竟是老大的弟弟,黑老鸹的徒弟,便假装啥也不知道。

他挥挥手,回答到:“可以,给你练手。”

那青脸的前夫总算是放下心来,心想新手动手肯定更遭罪,他到时候再找人在下游跟着,要是木板漂上岸,就给翻个面直接淹下去。

是夜,月明星稀。

周立行当晚去了下游的码头,联系好船夫,又回住所,将第二日要用的铁钉,先烧红冷再用白酒消过毒。

第二人,大河边,分堂找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开始行刑。

放河灯,是一个及其残忍的刑罚。

周立行作为刑纲,需要亲手把长铁钉,钉穿那两人的身体,钉到木板上,让人动弹不得。

他的手很稳,钉的是虽然穿过皮肉,但不伤血脉和骨骼的地方,那对男女的惨叫和哭泣萦绕在耳边,也未曾撼动他分毫。他把两人钉在了木板上,亲自放入了河水里。

在推离水面的时候,周立行轻声嘱咐了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河水滔滔,送走了一对苦命鸳鸯。

*

邢五爷带着手下在新津县没待几天,远在各地的分堂众多,他们还得继续往外走。

周立行那几天没有任何异动,平平稳稳都跟着邢五爷到处打棍子。

直到在离开的前一晚,周立行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孤身一人潜入那男人家中。

他手指沾上蜂蜜,塞给婴儿吸吮,便无声无息地偷走了婴儿。

然后,他在月色下,背着婴儿,疾行二十多公里。去下游的船工家中,把婴儿交给了亲生父母,并留下了了一些钱财。

“前几日迫于无奈,伤了你们,这是歉礼。”

周立行如是说道,“莫要推拒钱财,你们要走得远远的,换个地方,有钱才能落下脚跟,好好生活”。

那对男女抱着孩子下跪磕头,两夫妻哭得情真意切。

“恩公!我孟家柱和乔豆花两口子,一辈子记你的恩情,逢年过节都给你烧香磕头!”

“恩公,好人好报,你一定逢凶化吉、长命百岁,你积德行善,后人一定能受老天爷照管……”

周立行喜欢乔豆花的祝福,他伸手摸了摸那奶娃儿胖嘟嘟的脸蛋,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邢五爷知道周立行肯定是做了什么,但他不问,也不想知道。

只要周立行做得干净,不被人扒到短处,邢五爷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行人,继续往川西方向走。

越往前走,越是发现,这各分堂各种纠纷竟是比总堂的还多。

这些分堂大部分是由一些嗨不下去的小堂口投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