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千秋茶馆(2 / 4)

鸠三人吓得抱成一团,不管三人是有贼心没贼胆,还是怕女鬼,总之,他们把这俩女娃儿挪了个安全地方,遣一人跑回来向刘五嬢报了信。

“她们既是报了我的名号,我便帮扶一把,先把人救回来。”

刘五嬢长叹一声,“现如今,只有等她们熬过这一关,若是醒得过来,再看她们有什么想法吧。”

周立行沉默地看着这对双胞胎姐妹,二人看起来也就约莫十七八的年纪,本应该是盛开的花,此刻却快要枯萎了。

人命如草芥,他突然真正地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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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茶花姐妹确实命大,昏迷一天一夜后,两人都转醒过来,用了些米粥,便断断续续地讲起了过往。

原来,这两姐妹原本出身一户商人家庭,母亲生了前面生了个儿子,留在成都打理家业,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过了十来年回家才生了她们俩。在姐妹俩八岁之前,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

然而,母亲积劳成疾,在她们八岁的时候走了。父亲从外面带回了个姨太太扶正,兄长跟着父亲出去跑商,家里便只剩下了继母等人。

这世间好坏的不是继母的身份,而是当继母的人。两姐妹遇到的,就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心肠也坏。她看不惯女娃子读书,便不让两姐妹去女子学堂,她喜欢听唱曲,便让这两姐妹去学唱清音,还美名其曰以后能讨夫家喜欢。

于是乎好好的商家小姐,不学识字算数管账,倒是学起了曲艺歌舞这些东西来。私下里学一学也就罢了,这继母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平日里热爱邀些其他商家或者士绅家的太太们一起打麻将喝茶,中途总是要把两姐妹喊来表演一番。

纵然是在民国,优伶娼妓仍然是大众心中的下九流,那些走街串巷唱歌的也好,登台亮相唱戏的也罢,哪个不是给钱就能弄的玩物?

两姐妹被迫这么在太太们面前表演,屈辱得很。太太们表面上说些夸奖恭维继母的话,背地里则是七嘴八舌地议论小姑娘命不好,遇到这么个又蠢又毒的继母。

再后来没过几年,两姐妹的父兄在外跑商的时候染上了赌博和鸦片,家当败了个七七八八,兄长染病而死,父亲返回家中也是病体难捱,整日里只管吸鸦片喝酒,根本没了那个精力管理家事。

于是那继母一手掌了家,管起了土地房产。后来又觉得自个儿这样压不住夫家的亲戚,千里迢迢地找人带信去了外省找来娘家一大群人,来这成都帮忙管理家业。又因继母膝下无子,娘家人赶紧从自家出了个小儿,给那继母当儿子。

有了娘家的掺和,继母便想收聘礼把双胞胎两姐妹给嫁了。奈何继母以前的做派,让周围的好人家都不乐意娶这俩唱曲子的小姐。这继母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两姐妹卖给了自己识得的茶商。

“我姐妹俩十三岁的时候被卖给了现在的茶商木茶商,到如今快五年了。明面上说是木家养的歌女,实际上便是养的家妓。”

红山茶一边说一边抹泪,她是姐姐,是她最早醒来喊出冯斑鸠的名字,这才让两姐妹有了后续的转机。

“凡是主人家要接待的贵客,我姐妹俩都会被送出去一段时间,陪吃陪喝陪玩陪睡。到他们生意谈妥了,或是对方腻了,我俩又会被送回木家。若是遇上些怜香惜玉的,还能对我姐妹俩好点,若是遇上狠人恶人,我俩好几次差点被整死。”

“这些年,沿着这茶马古道和长江船运,我姐妹俩不知道迎来送往了多少男人……吃了多少苦……”

刘五嬢叹气,握着红山茶的手,“都过去了。”

白山茶见姐姐哭得说不下去,接过了话头,她说话更简略一些,情绪跟平静。

“这次的杨团长,因没玩过双胞胎,近段时间对我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