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更不能送给你。”
“除了手串,我有更好的东西给公子。我知道你要前往越州城,特地为您准备便捷方案,若是信赖我,您在越州城的行动会轻松许多。”她见闻归鹤似有不悦,忙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闻归鹤盘算落空,有些意外。他表面不显,含笑摇头,打断她的话语:“姑娘不愿交易?”
“不……不愿意。”
“那么,让我来看看,姑娘还准备了哪些筹码。”少年笑弯眼眸。
说是如此,话音落下时,他却抬指一点,虚虚落在苏时悦面前。四散各处的符纸翻腾而起,宛如场飞扬的九月雪。雪片聚于半空,汇作扁舟,横立洞口。
苏时悦被气浪卷起,身不由己地朝着扁舟飞去,稳稳落入舟中。
“等等!不是说,要看我的筹码吗?”她趴在符舟上,手忙脚乱维持平衡。挣扎着扬起下颚,想观察闻归鹤此刻的神情。
“若是赶我走,又当如何判断我所言是真是假?”
苏时悦话语连珠:“公子不想知道越州此时的势力结构吗?据我所知,主城今日发生了很有趣的惊变。”
“倒是有些兴趣,不过,姑娘孤身一人,一无修为,二无法器,如何与商队交涉,取到坐骑,更令我感兴趣。”
闻归鹤对她的连声呼喊置若罔闻,少年朝她低头,俯身,将银簪插回苏时悦发间:“待我确认姑娘所言非虚,再来与您谈论交易。”
说完并起双指,点向她的眉心。
“林中精怪出没,妖邪害人,绝非久留之地,姑娘还是请回吧。”声音如山溪奔涌,悦耳动听。
闻归鹤没有多少耐心陪她玩闹,只想尽快达成目的。她的环境太过安逸,以至于还有私藏珍宝的妄念。得遭受些危险,才能下定割爱的决心。
闻归鹤剑指往旁一摆,纸作小舟倏地往洞外飞去。
“等等,公子,我还没说完,别赶我走啊……”苏时悦猝不及防,不甘心地撑在船舷上,还在竭力争取。
符舟未曾停下分毫,直截将少女送出洞穴。
紫色高天,长空万里,金云悠悠,再看不见少年身影。
怎、怎会如此!
苏时悦咬紧牙关,深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
她眼下,究竟是算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失败了吧,怎么想,闻归鹤的话,都像是一种客套的敷衍之辞。
也就是说,抱闻归鹤大腿,暂时保证存活的计划失败了?
苏时悦后背冒出一层冷汗,连忙咬咬嘴唇,快速镇定。
不慌,不慌,要是连自己都不知所措,还有谁能够救她?
不就是出师不利,一号方案告吹,她还有别的招。
况且,万一他说得是真的呢?他想看她的态度,她自然要拿出来。
符舟载着她原路返回,远离黑崖林,在林外直道停下。
树荫下,有许多凡人歇脚停留,看见一人从天而降,纷纷起身避让。
扁舟落地,立时解体,符纸翻飞着消失无踪。看清来人,一个小眼大嘴的褐袍圆领商人起身,热络地迎上去。
“容大小姐,您回来了。”商人脸上带着巴结的笑,“您孤身一人涉险,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苏时悦起身,回首,脸不红,心不跳:“是啊,多谢你们在林外等我,辛苦各位了。”
“接下来,还要麻烦各位陪我跑一趟十里外的墨池。”她收拾好心情,来到行脚与伙夫跟前,“待回到越州城,我会为诸君请赏。”
“多谢大小姐。”
“谢过容姑娘。”
感恩之声不绝于耳,苏时悦一一应下,回到李硕为自己备下华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