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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的,还有钟景的喝声:“把我的针取来,再慢些就来不及了。”

苏时悦心头一突,疾步走入:“什么来不及了?”

钟景看了眼她捧着的草药,神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在额前抹了把虚汗:“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闭目小憩。忽然间情绪激动,缓不过来。他现在的状况,哪允许他起性子,还是大喜大悲?这不,已经乱了有半个时辰了。”

正说话,白羽慌慌张张地从房间走出,神情难掩惊惶:“钟景,公子不好。”

钟景咬牙切齿:“又开始了,明明已经止住大出血,非要折腾自己。”

他抄起药箱进屋,临行前,回头。

“苏姑娘,你和公子常待在一起,你也随我进来。不论用什么方法,让他放松下来睡一觉,就还有用温性补药的机会,不然,只能下重药了。”

苏时悦心惊胆战地跟在钟景身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离开的时候,不说好好的,至少也没有严重到这般田地。

苏时悦想破脑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屋内点满明烛,照得四壁通明。纷繁杂乱的脚步声中,苏时悦一下子便听到了虚弱又低微的喘息,气息微弱,摧心裂肺。伴随血腥味愈发浓郁,

他的气息迅速地落下。

苏时悦吓得肝胆俱裂。

“怎,怎么回事?”她几乎要揪着白羽问话,“除了你们,还有人接近过鹤公子吗?莫领兵来过吗?周围可有异物异香?”

“我来晚了吗……不会吧……”

苏时悦竭力把所有可能的干扰因素都想了一遍,炮弹连珠问完。却发现房间骤然陷入安静,只有低弱咳嗽声不断。

白羽,乃至所有的侍从,都满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

苏时悦:“嗯?”

“看我干嘛!”她急得跳脚,“救人啊!”

白羽仍没有动,像是被下了死命令。他静默片刻,从床边离开。

白羽:“公子,苏姑娘回来了。”

而后,榻上之人挣扎着开口。

“苏……”

“苏姑娘……”

染了血的手探出,伸到一半,又失去力气,勉强举到半空,便无力垂落。

苏时悦一把接住:“我在,我回来了。”

少年眉眼精致如画,却挡不住满目的哀伤与难过,他额上全是冷汗,面色青白,努力回转目光,轻轻浅浅望着她,眼中神色迷离。

“你回来了?”

“嗯!”

“你不是,离开了吗?”他咳了几声,用力握住她的手。

使出全身力气,往前拉了拉。

苏时悦任由他施力。

顺势趴到床边。

她能清晰地看见闻归鹤此时的模样。

他的表情里有惊慌,难过,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庆幸,却并不高昂。

苏时悦忙解释:“治心脉的药,缺了一味雪莲子。莫领兵要让白羽留下做人质,不肯放行。我刚巧无事,就毛遂自荐去取了。”

“白羽没与公子说明吗?”

闻归鹤摇摇头。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确认苏时悦回来后,他胸口的起伏,渐渐和缓下来,不似先前那般激动。

反倒是眼角一片通红,仿佛有些濡湿。

苏时悦小声问:“公子梦见什么了?”

“苏姑娘,又不要我了。”

苏时悦:“啊?”

感情影响因素是她不告而别?

“我没有!”她小声辩解,“我真的只是想让公子睡个好觉,才没有提前告知。如果真的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