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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睁圆双眸,扶住玄玉手臂的十指扣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坚硬的护臂中。

“你要做什么?带我去哪儿?放、放我下来。”

头顶星光汇成一片熠熠生辉的流动银河,晕染出朦胧光带,如梦似幻。风声起,撩动她的发丝与衣衫,月光落在束带与裙摆上,好似为二人镀上一层银辉。

“女郎莫怕,我说过,我不会伤你。”玄玉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的银发如云散开,好似三月春雪,长臂舒展,当空掐出手诀。

只是想在她的心底深处,做些手脚罢了。

带着她越飞越高,又有些贪婪地搂了搂少女后背,缓缓松手。

身子陡然失重,苏时悦还来不及感到害怕,双足忽然仿佛接触到实地,没有一丝下落的趋势。

她抑制住因身至高空而产生的恐高心理,低头往下看了看。足下绽开一抹苍白的火焰,仿佛地狱中绽放的出的莲花,托举住身形。她站在离地千丈高的空中,衣带飘然,如履平地。

“如何?”半妖的身影在星空中若隐若现,望着她情不自禁转了半个圈,声音中染了笑意,“女郎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苏时悦立刻恢复正经:“敢问带我来此,是为何事?”

他双手环抱,朝她弯了弯脑袋,嘴角弧度愈发鲜明。

将她的教习玉牌抛在半空,复又接住:“取出你的武器,让我看看这数十日光景,你进步到何种田地。”

他甚至连自己进玉牌的时间都知道,莫非是自南城初遇后长期监视自己?

苏时悦心中直打鼓,动作却不耽搁,听话地召唤出法鞭。

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鞭子起名字,但使用起来已得心应手。出招时,灵丝与鞭身融合,可坚硬似钢,也可轻若蒲柳,柔韧无比。融入自身灵力后,更能无限延伸,任意掉转方向。

苏时悦握鞭,抱拳行礼:“请郎君赐教。”

玄玉面具下的长睫颤了颤,指尖于臂膀一点,似是心血来潮般吐出几句评价:

“老师强横,学生造作,吝啬无能,连武器也是下品中的下品,上不得台面。女郎身边的人,实在算不得多强盛的助力。”

苏时悦:“你——”

“还有那个病秧子,苟延残喘,狼狈不堪。你留在他身边,简直是暴殄天物。”谁知他还没说完,“无用之人,拖累而已。”

苏时悦被气得没了脾气:“你这个、这个——”

王八蛋!

他果然盯了自己许久。

她也是倒了血霉,被世上最危险的角色留意。也不知到达云州后,有没有机会甩掉他。

赶在她忍无可忍破口大骂前,白发半妖笑出声,探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出招吧。”

恰逢苏时悦怒气到达顶点,心想反正自己跑不掉,还不如顺势出口恶气,当下纵鞭一跃,“刺啦”破空声中,朝玄玉抽去。

她忆起洞天内所学,鞭身如同黑色闪电,而赤色身影却似鬼魅般闪得极快,也不拔剑,转手,探指,拨动鞭梢,登时卸去力道。

“太急。”

废话,洞天里的教习官追着她打,她要是不急,就要挨揍了。

苏时悦深深呼吸,把玄玉的话记在心里,回忆玉牌中所学的招式,将它们重新拆解组合,再次攻向玄玉。

半妖于层云间若隐若现,似是闲庭信步的过客。他的目光随着身形变换方向,一错不错凝在执鞭的少女身上。

幽兰灵丝拧成一股力量,汇聚在长鞭之中,手一抖,震动空气,呛啷啷地响。

她开始渐渐忘记玄玉的身份,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师长,择其善者而从,随着他的动作幅度调整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