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茗这是从哪儿来?从她爹家来。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明茗她不会做饭。

巧了,被惯坏的陈婵娟也不会。

多有意思,严峻生还指望她做饭,她自己天天还都在琢磨怎么吃饭呢。

明茗现在基本上天天去她爹那蹭饭,有时候她爹干农活忙了,也会在家给她留点能热热直接吃的饭。虽然没啥荤腥,但好歹能吃饱肚子,明茗毕竟是从小过苦日子的人,适应适应也就习惯了。

她压根没想过要给严峻生做饭这一说。

两人各自回屋睡下,严峻生倒是很快进入了梦乡,毕竟劳作一天还一肚子气,也就睡着了能安生点。明茗就不那么适应了,她这几天光游手好闲了,一点也不累,晚上躺在床上不是数绵羊,就是趁着月光用手指在墙上作小动物。

截至今晚,她已经无师自通摆出了六种小动物,正在朝第七种努力。

没有现代娱乐,漫漫长夜很是难熬。

等她好不容易睡过去,已经是后半夜了。

凌晨的时候,两人被一阵惨烈的叫声惊醒。

明茗猛地坐起:“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哥斯拉入侵了?”

系统:“……你家羊要生了。”

“啊?”

明茗还没回神,隔壁屋严峻生已经飞快起床出去了。明茗朝窗外张望,今日天公不作美,这会儿正下着大雨。

天还没亮,羊棚里没有灯,明茗一看,手电还在家里,只好撑着伞也赶去羊棚。

羊棚里被雨水冲得一片泥泞,明茗小心翼翼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严峻生身上都湿透了,简单地回她:“难产。”

“那怎么办?”

严峻生撸起袖子,手在羊肚子上摸了摸,说:“得接生。”

明茗打着手电给他照明,严峻生试图让小羊在肚子里转换胎位,但效果不太理想,最终把手伸进去,掏出了小羊的两条腿才缓缓把它拽出来。

严峻生样貌好,谈吐举止都十分优雅,还留过洋,虽然看着是个大少爷,但做人做事利索又接地气,撸起袖子给羊接生的模样都丝毫掩不住他的英俊,这一幕要是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看到,指不定怎么脸红心跳呢。

明茗想给严峻生鼓掌,但犹豫之下还是放不开捂住鼻子的手。

雨水混着泥土,裹挟着血水和羊粪的味道,实在让人有些窒息。

小羊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母羊舔舐着它的身体,画面十分温馨。严峻生一手一胳膊血污,站起来看向明茗。

明茗捏着鼻子,兴致勃勃地看她的小羊肉串,严峻生听她在嘀咕什么,仔细一听:

“新鲜的羊肉串哟,香酥的小羊排哟,要好好长大哦,长大乖乖被我吃,看好你哟。”

严峻生:“……”

他没忍住提醒她:“这羊养来是拿去卖的,不是给你吃的。”

明茗一瞬间仿佛天塌了,垮着脸:“啊?拿去卖?为什么不能拿来吃?”

她一脸惨淡的表情,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严峻生看着她有些好笑,就这么馋?

明茗失魂落魄地走了。

严峻生勾起的唇角落下,无言地看着她的背影,孤零零地站在羊棚里。

他本以为至少陈婵娟会分他半边伞。

幸好没开口。

严峻生望望天,雨还在下,时不时还有雷声,都说春雨润如酥,这样声势浩大的雷雨倒是罕见。

他准备等雨小一些再回去。

突然,陈婵娟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打着一把伞,手里又提着一把伞,踩着泥泞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她走到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