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把她藏起来。
他会不会折磨她,惩罚她的背弃。
那想必是会有些难熬的。
虞绾音不想冒这个险。
不论如何听上去他们好像都不太适合再见面。
兴许他过不了多久,就和戎肆一样,忙着就正经事忘了她。
然而,就在虞绾音自以为掩藏得天衣无缝之时。
车马走过,余留一片狼藉的城门入口,伍洲正要折返回去,眼尾余光瞥见了地面上那不小心掉落的精巧物件。
伍洲凝眉捡了起来。
另一边出城队伍开始行进,四周百姓逐渐被遣散。
伍洲走上前,将捡到的东西递给楚御。
那枚沾了零星尘土的玉哨,赫然出现在楚御视线之中!
楚御微微一怔,立马伸手拿了过来。
他不可能不认识这个。
这就是他专程留给她的东西。
若说刚才还只是觉得像,那现在楚御完全可以肯定是!
楚御轻撑了一下身子,是要起身的动作。
但却在反应过来什么之后,又恍惚不安的坐回。
所以,方才她认出他来之后。
急着躲开了,是吗。
乾宁郡守看着楚御温沉的面色出现了一丝裂痕,还以为是楚御因他们而动怒,一时心慌不已,连忙道歉,“今日之事,实在是事发突然,本官也并不知晓那人怎的如此莽撞。”
楚御轻轻收紧手指,将那枚玉哨捏在掌心。
清音隽永,说出来的话却是,“郡守不知,那便是他不顺管教,杀了吧。”
“是是是……”乾宁郡守答应着才发现不对,“杀了?”
无非是冲撞了一个妇人,就要杀?
楚御并不多说。
他的车马出城就把乾宁郡守赶了下去。
乾宁郡守茫然地看向城门口。
却发现刚刚那个差点冲撞了虞绾音的侍卫早就没了踪影。
有侍卫急匆匆地赶来,“郡守,那边,那……”
“什么事啊,不能好好说话。”郡守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顺着他们的示意走到了城墙脚下一处。
赫然看到连人带马的尸身安静地躺在角落里。
鲜血淋漓。
乾宁郡守浑身绷直,瞬间吓晕了过去。
城外马车内,伍洲小声道,“先前还想着,再往南部就是北蚩和南陇的交界处,不好打去树平找夫人,不成想夫人先来了。”
伍洲觉得这是喜事,好容易找到了夫人。
但如今氛围却不尽如此。
伍洲看了看楚御的脸色,“侯爷,要去把夫人带过来吗?”
楚御静静地看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川,将那玉哨也浸了几分指骨的温凉。
他缓慢研磨着指尖玉哨,像是磨着什么人。
力道并不轻。
连玉质指节都泛着白,仿佛能把玉哨捏碎。
她一定比他先发现是他。
可她为什么不认他。
先前隐秘疑虑再度浮现在眼前。
就像是,她先遇到朝越,明知道那是朝越。
甚至可能知道朝越就是他遣去寻她的,为什么不认。
若说之前,楚御还觉得她兴许是有顾虑,或者是被人胁迫了。
那现在呢。
方才总没有人胁迫她。
为什么。
伍洲见主子许久没有应声,也不敢搭话。
楚御端坐在马车之中,越发幽暗的思绪将他一点点吞噬。
他曾想过千百种与她见面的情景,却从未想过这般相见不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