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换好了?”
虞绾音拘谨地回,“好了。”
戎肆也没有多说话,掀开了纱帐一角去取她换下来的衣物。
好巧不巧,掀开纱帐,正好看见虞绾音显露在外面的双腿。
就踩在帐子口。
虞绾音也没想到他会过来掀帐子拿她换下来的衣服,见状蜷起双腿。
那白得晃眼的光景又在眨眼间消失在男人视线里。
戎肆伸手捡起她换下来的衣物,又放下了纱帐,转身出门。
这诡异的僵持感在屋子里停留片刻,也很快就消失。
虞绾音在纱帐中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自己舒服的位置躺下。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虞绾音半梦半醒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的衣服倒是都换下来被收走了,那……都是谁洗的?!
几乎是想到这个,虞绾音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望着头顶的床幔纱帐,一时间困意全无。
这寨子里都是男人。
寥寥的几个女孩子,寨子里的人看起来没打算让她们干粗活。
青颂如今还是得时常卧床静养,起来走动都少见。
段婶要忙着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的寻医问药。
所以她的衣服是……?!
虞绾音撑着身子起来,这会儿天色大亮,寨子外面人来人往,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
她出门,匪兵看见她就打了声招呼,顺带着告诉她,“段婶一大早带着阿筝去上山采药了。”
虞绾音踟蹰着解释,“我不是找段婶的。”
那匪兵闻言颇为意外。
这阵子,虞绾音只要出来问话,多半是问段婶在哪。
难得出来问的不是她。
虞绾音硬着头皮总算说了出来,“你们主公的屋子在哪。”
那匪兵表情更意外了,他眨了眨眼睛,顺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虞绾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眼就能看到一个主营。
那里有别于寻常房屋,外面挂着一些兽骨装饰,她之前也去过,“多谢。”
匪兵看着虞绾音走了过去。
心道,这破天荒啊,女君主动找主公了。
他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女君,我送你。”
其实也不用送。
走了没有多久就到了。
匪兵送到门口停下来,侧身示意虞绾音进去。
虞绾音进门,戎肆并不在主屋。
她磨磨蹭蹭地从主屋进偏房,然后在主营自带的小院子里看见了他。
如她所想。
戎肆站在几个支起的晾衣木架边。
除此之外,他掌心还捏着一个被洗坏了的心衣,眉头紧锁。
大概是在想该如何补救。
戎肆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是虞绾音,伸手摸了摸鼻梁。
他将那片洗破了的布料捏在手里,走上前,给她看,“手劲大了点,洗坏了。”
“我我我知道。”虞绾音脸皮薄得很,按下他的手,心想她又不是瞎,他怎么能青天白日大喇喇地把破了的心衣拿给她看。
好在这是他自己的地盘,也没有旁人。
她今早想起这事来,就严重怀疑,是他帮她洗的衣服。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帮她洗还给洗坏了。
他是多大的手劲揉这个啊。
怎么还能给扯破。
四周沉默半晌。
戎肆将破了的布料攥在手里,掌心湿漉漉一片,“一会儿带你下山看看。”
下山是要带她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