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微微推开。
怀夕自见到宋承云,笑容就没有从脸上下来过。围着左看看右看看,对他难得不修边幅的样子极是新奇。
宋承云无奈地任她看着,待有清河书院的同窗见到他,过来打招呼,才把怀夕拉到身后。
怀夕在宋承云身后,很快又伸出手对着前面挥了挥。
宋承云顺着她挥手的方向看去。
——是王老太师家的马车。
王老太师的孙子,夏敏的二儿子王司时,也参加此次春闱。
马车里,王郁心拎着裙摆小步走了下来,之后,夏敏也走了出来。
宋承云带着怀夕上前见礼,在看到夏敏身旁的裴劭时,也拱手唤了声世子。
在夏敏和宋承云寒暄之时,裴劭不着痕迹从夏敏身后走到怀夕和王郁心边上。
待看到怀夕手里半融的糖人儿,忍不住笑了,对她说道:“今日能出来接你哥哥,看来脚好了?”
怀夕平铺掌心给王郁心挑刚刚买的小玩意,听到裴劭的话,抬起头,视线往上腾挪。
靛蓝色流云纹长袍与他顶嵌玉的小银冠交相辉印,衬得他眉眼愈发疏朗,整个人朝气洋溢,少了上次见到时那种舟车劳顿的疲惫。
王郁心拿过怀夕手里两只泥塑雕像,歪着头苦恼挑哪一只,无心理会自家表哥。
怀夕点了点头,“好了。”想到他送来的药,又道,“多谢你送的药。”
裴劭轻笑,“你若还道谢,我可就无地自容了。”
怀夕提了提眉。
裴裴笑着解释:“是我没教好,才累得你从马上摔下来。”
“当然不是。”怀夕反驳道。
虽然因为脚痛无法送哥哥到考场,自己曾在心里怪天怪地怪过他。可她也知道,不关裴劭的事,若不是他,可能这次伤得就不止是脚了。
王郁心终于选好了,把另一只递回给怀夕。
时间场合都不对,夏敏也只简单同宋承云说了几句就道别了。
宋承云转身,见怀夕同裴劭正说着话,眼里闪过一丝意外。
怀夕原本还要说什么,但余光瞥见宋承云走近,便立马就走回他身侧,显得十分乖巧。
“走吧?”宋承云说道。
看着哥哥眸里的红血丝,怀夕连连点头。
“妹妹,这个也送给你。”怀夕把手里的泥塑也给了王郁心,道了别后跟在宋承云身后往回走。
可没走几步,不知想到什么,拉住宋承云的袖子,示意他等等,
裴劭还站在原地,看着怀夕小跑两步,站定在他面前。
眸子清澈如水,印着天光,明亮得晃眼。
“你背后的伤好了吗?”
眼前少女抬着头,干净剔透的五官映入他的眼帘,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她的问题。
她知道他也受了伤?
其实只是皮外伤,可裴劭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果然,那少女听完,紧紧抿着嘴唇。
见她好似不高兴,他又连忙说道:“很快就好了。”
带着保证的意味,他不想因他的话让她平添几分烦恼
果然,眼前的女子转瞬就笑眯了眼,对着他叮嘱了一句:“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好好养伤。”
说完后,她就像一直翩跹的蝴蝶,落回到他哥哥身边。
裴劭看着前方那道卓然而立的清隽身影,眸底划过一丝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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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几个钟的鸡汤还在炉上温着,灶上一直烧着水,主人还没回来,刘婆子便一直反反复复地添着柴火。
待听到路口马车轱辘的声音,刘婆子赶紧将备好的桶提过来,将烧好的热水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