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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儿一样?”

凌夜寒这关终于过去了。

说了一会儿的话萧宸便有了倦意,怀着麟儿的时候晚间难得几夜安眠,反倒是这几日再不用忍着躁动的孩子,也不必频繁起夜,萧宸明显睡的安稳多了,晨起的时间都比之前晚了半个时,只是凌夜寒摸着他的手,总还是湿冷的厉害便偷偷去问了青离。

青离倒是并不意外:

“他之前征战多年,旧伤累累,本就气血虚耗,之前不明显是仗着年轻,孕子对他来说还是负担太大,便是用药养着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儿,慢慢来吧。”

凌夜寒心总是提着,到底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

“那他现在是不是性命无碍?”

“嗯,倒不至于危及性命,不过他那个腰伤很难逆转,怕是要一直缠着他了,天气不好尤其遭罪,至于不能劳心费力这等话便是与他说也没用。”

萧宸是一国之主,安心静养这四个字注定与他无关。

凌夜寒也不敢奢求太多了,他放轻脚步回去的时候就发现萧宸已经醒了,靠在榻上手中拿着折子,看封皮应该是西境军报,他快步过去:

“是葛云的折子吗?”

萧宸面色微沉,抬手扣下折子,声音微哑:

“西蛮向北牧借兵了。”

“什么?”

还不等凌夜寒拿起折子继续看,便听内侍通传:

“陛下,户部尚书,兵部尚书求见。”

萧宸掀开被子起身:

“着他们两刻钟后来见。”

张福立刻带着宫人上前为陛下梳洗更衣。

这是萧宸生下麟儿之后第一次正式见朝臣,从前臃肿的身形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从前挺拔修长的身姿,玄金色的九龙衮服加身,腰间束了一条墨玉带,宽大袍袖处的云纹随手臂的摆动有如流云翻滚,他并未着九龙冠冕,而是仅用一个墨玉冠束发,却依旧不减那股几乎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压迫感。

凌夜寒站在他的身后,瞧着镜中的人微微晃神儿,眼睛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样,片刻也移不开,直到在镜中与那道微微上挑的眼眸相触他才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不合时宜地上前,从身后圈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这人昨日还为了肚子上那一丁点的肉不开心,穿上衣服明明半点儿也看不出来嘛。

“外面朝臣还等着呢。”

嘴上这么说,萧宸却也并未将身后的人推开,凌夜寒索性将下巴抵在了那人的肩膀上,说出来的话仿佛一个祸国妖妃:

“等呗,反正也等了两刻钟了。”

其实不用见他们凌夜寒也猜得到是为了什么事儿,若是只有西蛮,他或许不用再去永州也可,但是如今不知为何北牧会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他怕是在这京城待不了两日了。

萧宸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别想太多,如今朕还在呢。”

纵使北牧来了又如何?

凌夜寒的大脑袋在他的肩头点了一下。

与凌夜寒出兵之前那一日的场景极其相似,萧宸稳坐在御案之后,凌夜寒像是事不关己一样坐在一旁半句话也不说。

兵部此来为的是向西境增兵一事,户部此来为的是军费粮草吃紧一事。

“陛下,去年河西水患,粮食本就欠收,江南税银也只比前年多了一成,这一年修河,修渠,便花掉了去年大半的税银,如今若是西境战时拉长,臣恐怕后续军费怕是不够啊。”

户部尚书沈玉是个一提花银子就黑脸的铁公鸡,人家的朝服都有几套换着穿,唯有他明晃晃地在衣摆处打了个补丁,将缝缝补补又三年那一套执行到底,让一些问他要银子的官员一看到他那身朝服都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