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他这个表弟还真是不好糊弄。
此刻京城的衙门中分外的热闹,陛下的两道圣旨一下,各个衙门中明里暗里的都在议论此事,成保保在刑部听了一会儿便怎么都坐不住板凳了,找了个借口提前走,便去找了吏部衙门,只带了一个贴身的小厮吉祥,吉祥看着自家主子急匆匆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眼看着自家这位少爷便要直接进吏部找靖边侯,他憋了两下还是没忍住开口:
“少爷,您是在担心靖边侯吗?”
“这不是废话吗?那长史是随便谁府里都有的吗?”
要论品阶寒寒和他老爹一样,怎么不见陛下给他们府中派长史?
“少爷,咱们老爷和靖边侯同是一品侯爵,如今陛下刚下旨,您直接去找侯爷不大妥当,不如我去找侯爷身边的人通传一声。”
成保保脑子里这种弯弯绕少,听他这一说才后知后觉地开口:
“你说的有理,你去吧。”
凌夜寒此刻完全沉浸在能陪着萧宸祭天的喜悦里,倒不是觉得这事儿多荣耀,而是祭天那日台阶那么多,萧宸离开他身边三步他都放不下心来,如今他和恨不得把萧宸便小整日捧在手心里才好。
吉祥递了条子进去,凌夜寒果然看到条子就从衙门的后门出来了,吉祥正守在那里,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吉祥和一些贴身的小厮不大一样,每次看到他他都是腰板站的直溜,甚少有点头哈腰的谄媚感,每次只默默跟在成保保身后,神色不卑不亢:
“是成保保找我?”
“是,公子听到圣旨便急着出来,在祥云楼的包厢中等您。”
祥云楼是这离吏部衙门最近的一个大酒楼,寻常官员小酌聚会多会去那里。
凌夜寒穿过一条街巷,刚上了楼,成保保便从包厢中探出了头来。
“寒寒,这儿。”
凌夜寒笑着抬步过去,算起来他也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他坐到了包厢的圈椅中,他早膳用的早还真饿了,随手捡了一枚桌上的点心丢进嘴里开口:
“之前陛下旨着刑部清理往年未了卷宗,你们刑部不忙啊?有功夫找我来吃酒?
成保保感觉他要为了这个好友操碎心了,他提着椅子坐到他身边,指了指自己眼下这两圈乌青:
“你看我这眼睛都快熬成乌眼青了,还不忙?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凌夜寒抬眼指了指自己:
“担心我什么?”
成保保心梗: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今日衙门里说的最多的就是你,陛下着你上台陪祭,又特赐你府中长史,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什么人的府中才能配长史啊?现在满朝都在传陛下想要给你封王。”
封王这两字一出凌夜寒还真一下顿住了:
“封王?给我?不能吧,陛下也没和我说啊。”
今天萧宸的旨意下的突然,他光顾着高兴了,根本没多想。
成保保直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你还真敢想啊?异姓王啊,我朝开国时都没封,这不年不节的,陛下怎么会忽然想起封异姓王啊?那群朝臣就是不怀好意,故意拿陛下那两封圣旨做文章,捧着你,你想啊,就算天下下红雨,陛下因为昨夜做了个好梦今日忽然想着给你封王也便罢了,若是陛下没这么想,群臣却都往封王处拱火,这不是给你找事儿吗?”
昨夜做了个好梦?凌夜寒舔了舔嘴角的点心碎屑,昨晚他应该伺候的挺好吧?不知道萧宸会不会真的做个好梦。
成保保话音落下就见他竟然在那跑神儿,气结地在他眼前挥手: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凌夜寒骤然回神儿:
“啊,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