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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抽,脑袋上的青筋爆了两次,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装没听到,踩扁边上的易拉罐恨恨地走到不远处抱臂盯梢。

一群年岁不大的雌虫叽叽喳喳地跑来跑去,像是一群勤劳的小蜜蜂。

连暗紫色的云层仿佛被夕阳驱散,染上了温暖的橘红的色彩。

惹得雌虫接二连三的驻足观看,“那是什么?好亮?”

“是阿尔老师说的太阳吗?”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住了提西里,虫翼无意识地舒展开来,微微震颤,暗红色的眼眸化为竖瞳,搜寻着危险源。”跑——!”

提西里的嘶吼淹没在爆炸声中。

面对虫族的高尖科技,落后的毫无防备荒星,退化的原始族群显然没有抵抗之力,几乎是眨眼间温度暴涨,眼前一片血红。

阿尔里斯恍惚看见诺克手中的战利品在高温中汽化,阿亚的机械臂熔化成铁水,凯夫用身体护住最小的孩子却连同那片土地一起被蒸发。

他精心修复的信号器从口袋飞出,磕在石头上,灯光一闪一闪地忠诚工作着,将他们的坐标源源不断送给屠杀者。

提西里漂亮的金红色虫翼被烧焦了一大半,拖着断腿把惶然无措的阿尔里斯拽进了地缝。

被融化的金属液体融合着血水,凝固在他的脸上,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是你。”

阿尔里斯一直游刃有余,谦和自信,这份自信一部分源自他的家世教导,一部分来源于周身源源不断的善意讨好,理所当然地让他坚信自己是天生是世界的宠儿,帝国的瑰宝。

直到此时生死擦肩而过,第一次接受如此纯粹的恶意,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普通与渺小,无能与脆弱。他也是可以被杀死被抛弃的虫。

“是……我的兄长。”他宁可炸掉整颗星球,也不想让他回去。

听着提西里的描述,他抖着嘴唇回道,双眼无神,明显丧失了心气。

他无措地张大眼睛,“这颗星球……”声音模糊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钛矿储量足够建一千所学校、地热区能开发成温泉……”

第二波轰炸掀翻了整片废铁山。提西里用身体护住阿尔里斯时,一根钢筋贯穿了他的腹部。

暗红的血漫过阿尔里斯胸口处暗绣的皇室纹章。

鲜血唤回了阿尔里斯的神智,他凝起力气推了推护在他身上的雌虫,“不用管我。”

雄虫与雌虫生理构造不同。

提西里一只眼睛目盲半边翅膀烧伤靠着一只瘸腿还能坚持着活蹦乱跳,而阿尔里斯看着毫发无损,实际精神屏障摇摇欲坠,浑身脱力,现在没晕都算坚强。

周围十里只有他们两只活虫,提西里面若修罗,神色却一派平静,唯余牙齿咯咯作响。

恍然间想找“罪魁祸首”放几句狠话,就看之前跟他打的有来有回的高阶雌虫放弃抵抗的往地上一躺,脸色惨白,眼中满是不加掩饰歉意与死气。

他当即不假思索地把阿尔里斯从身下拖出来,照脸扇了一巴掌。

“咳咳咳。”阿尔里斯偏过头去,眼神都清澈了几分。

提西里拽着他的领子,掰过他的脸,嘴角淌着血,半张脸被金属腐蚀,“想死也不是现在。”

“你要是现在放弃,那些小鬼就白死了。”

他笑容鲜活如恶鬼,暗红色的瞳孔牢牢烙印在阿尔里斯眼中,“我带你回去报仇。”

“听着,打开你的虫翼。上面有八艘飞行器,这是我们唯一离开的机会。”

阿尔里斯被拎着领子,艰难地摇了摇头。

提西里眼神一暗,嘴角一勾,手当即捏上了阿尔里斯的喉咙,眼看着就是拧断他的喉咙再上去拼命的架势。

生死时刻,阿尔里斯也顾不上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