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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法斯特发现,那只生长于风雪间,驻足街边不敢向前的雌虫。

早以在自己没看到的地方,孤身一人向前走了很远了。

又笨拙地为他回头,听话的滞留在了原地。

乖巧地等着自己牵着他走过一条条并不拥挤的宽敞马路。

一瞬间,法斯特为自己卑劣的借口脸红的发烫。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你不是麻烦啊,曼斯菲尔德。

法斯特几乎想要张口去问,

原来是我,绊住了你的脚步吗?

一墙之隔,法斯特和曼斯菲尔德几乎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很久。

两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一凝视一垂首,安静得室内只余逐渐同步的呼吸与心跳声。

心照不宣似得,似乎谁的呼吸声大一点,心跳快一点,就会惊扰到另一个存在。

时间悄然流逝,夕阳映照,天边被霞光染上一点暖橙色。

代表下班的钟声响起,安静垂眼坐了很久的曼斯菲尔德这才有些犹豫地合上未翻动的文件,一点点将桌面恢复原样。

他起身视向落地窗望了望,顷刻间便被大片金光细碎地洒了满身。

日光落入他的眼底,琉璃色的眼眸仿若澄澈的湖面,清可见底。

他不知对何人开口,轻声道,“我下班了。”

这才迈步离开。

法斯特下意识想张口喊住他,全身却僵在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余光怔然地望着地面上流连晃动片片光影。

心中轻声问着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

是我拖累了你吗?曼斯菲尔德。

“奇怪,今天是哪边送来的工作,上将竟然晚出来了两分钟。”平时是踩点下班小能手,绝不多呆一秒。

“没有发现有特别的工作,不过上将离开时没有锁门……难道是有特殊情况要加班。一会我问问上将回不回来,不回来帮他锁上好了。”

法斯特回神连忙起身:……对,曼斯菲尔德说他最近都要住单位。

现在不走一会就撞上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怕见到曼斯菲尔德?

外面安静了一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雌虫尽力压低的低音炮穿过并不咋隔音的玻璃门,“我觉得是受情伤了。”

法斯特:神他妈情伤。

雌虫猛拍大腿,说话极其嫉妒偏颇,“没听说吗?他的前夫来了,不知道是来找谁的。

咦,那长相比网上照片还邪乎,好多虫偷偷看他都撞树上了,还是连环撞。”

“长成那样是人家的本事。”

法斯特暗暗点头,另一只雌虫说话客观多了。

客观虫继续开口,“长得一看就不像什么好虫。你看上将,辛苦工作,赚钱养家,怀蛋生子,跳脸被骂。还不是离婚了。

现在下班都不积极了,这受到的打击得多大啊。”

“所以我们还是适合安分工作,情伤这种高级的东西还是得领导吃。”

“上将也挺坚强,感情不和还硬拖着那位阁下二十年……”

听到拖这个字,法斯特当即炸毛,忍无可忍地在两只雌虫惊恐地目光中冲出来拍了桌子,“谁说我们感情不和!”

两只雌虫:……?!!

他们一致地直起脖子屏住呼吸,看了上半身笔直后仰,僵硬地看了看曼斯菲尔德离去地方向,目露绝望。

救命,背后蛐蛐领导,被领导尚有奸/情的前夫抓个正着怎么办。

两虫眼珠滴溜溜地狂转,转动间对视一眼,确认了死不承认方针。

当即一个脑袋向左,一个目光向右开始检查地板,查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