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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小日子蒸蒸日上。这日虞二夫人翻完账册,走到罗汉床前,拿开虞侍郎正在翻阅的书册,虞侍郎伸手,她一歪,稳稳地躺进他怀中。
虞二夫人:“今年的盈利比往年又多了一成,早知如此我便跟着四郎多投那艘船,还能再翻一倍。”
四郎这孩子属实会赚钱,怨不得父亲不太想他这么早入仕。
“有你这样的娘亲,咱们的芝娘有福气。”虞侍郎笑。
虞二夫人:“咱们的元郎也有福气。我呀,早就分好了两份,一份给芝娘做嫁妆,一份给元郎贴补小家。瞧我这碗水端得多平。”
虞侍郎恭维道:“那是。元郎和芝娘能做你的孩子,是他们的大造化。”
虞二夫人扬着下巴一笑。
她努力赚钱就是为了孩子们将来活得舒服。
女儿儿子都是心肝,把钱分给他们不偏不倚。
莲娘是儿媳亦是要与元郎过一生之人,那么把分给元郎的那份交给莲娘,既能让儿子过好日子,又能暖儿媳的心。
莲娘做梦也想不到婆母将要给她多大的惊喜。
次日甫一下衙,虞兰芝就精神抖擞赶回家,准备试弓。
雅伦看不上她在西市买的,笨重,对初学的女郎无益,于是用竹子为她做了一把轻巧的。
虽说使用寿命短,却也足够应付暂时没有趁手弓箭的空白期。
定做角制弓的话得排队,排上了定做也得要一些时日,总之急不得。
万没想到回去就“心想事成”。
“娘子!您看!”雅伦站在院中,眉飞色舞,扬一扬手中角制的弓身,线条流畅,深墨色,油亮亮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虞兰芝心口突突跳。
硬是拿出十二分的毅力克制自己走过去摸一下的冲动。
再喜欢也不能猪油蒙了心智。
这东西显然不是好人送的。
“谁送来的?”虞兰芝这么一问。
“回娘子,是表公子。”
果不出所料,沈舟辞。
虞兰芝咬紧了下唇。
她本已看淡,把所有狗男人都丢出脑海,偏偏还有个不知死活且很容易对付的撞上来。
好东西,漂亮的东西,谁不爱?可她也不是随便一个男人给点好处就收的肤浅女郎。
从前表哥表妹尚有亲情,一切好说,如今算什么?
那年她才十六岁,狗东西就幻想着睡她。在库房勾搭婢女,边行那事边叫她的名字,可怜她都不懂,以为他们在打架,如今每每想起,就气得呕血。
但凡当时知道怎么个情况,定冲上去打死他们,掰折了沈舟辞!
时过境迁,旧账已没必要再翻,主要不是什么光彩事。前提是沈舟辞莫要再招惹她。
偏这狗东西,时不时就要弄点存在感,蔫坏蔫坏,在她的底线来回试探。
沈舟辞在外书房请教问题,许多东西官场约定成俗,局外人却不一定懂。
虞侍郎尽心讲,他用心听。
沈舟辞:“四郎愚钝,总担心处理不好。多谢姑父不吝赐教。”
虞侍郎:“你还年轻,都不是大问题。你已经比同龄人优秀许多。”
沈舟辞浅笑,似才想起,“我记得芝表妹对弓箭有兴趣,家里妹妹恰好多出一张角制弓,不值多少钱,我想着能用就行,便拿来了,也不知趁不趁手,还望芝表妹不嫌弃。”
话都说到这份上,虞侍郎岂会多想,客套道:“能用就行,外头买的她又拉不开。”
沈舟辞一脸放下心。
略坐一会,在虞侍郎略感疲乏时,非常适宜地作辞。
虞侍郎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