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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你在这儿做什么?”其实苏培盛根本知道她为何在此,刚才他和四阿哥一块在屋里看见的,这丫头是给福晋送宵夜,这会应该是往这里走小道回家去。但四阿哥不开口,明显是想将这丫头再好生观察,苏培盛便引着冯瑛说话,将她的出身都给问出来。

知道了她姓甚名谁、父母何人、在此做何活计,苏培盛实没甚可问的了,他看一眼四阿哥,四阿哥又望着局促的冯瑛。四阿哥嘴角微微扬起,问冯瑛:“刚才这月亮在水里好好的,你何故将其击碎?”

“……”原来他看到了。问得还挺刁钻。冯瑛心想:我愿意将他击碎就击碎,你管得着?

抬眼看眼贝勒爷,又极快地低下头去,心知不能对此人无礼,便回道:“今夜民女独自行走,有些害怕,便想弄出点动静,伴我回家……”

“既然会害怕,为何不早说?只要你提出来,福晋会打发人送你回去。”

“这是民女的毛病,何必劳烦福晋……”

冯瑛感到不自在时,会下意识做些小动作,平生第一次和贝勒爷这样的人说话,感受到贝勒爷从头到脚的贵气,好像贝勒爷天生高高在上,而她是脚底下的泥,这样的感觉刚才见到福晋时都没有,此刻却令她十分不安。

她感到厌烦。

冯瑛的双手下意识叠起来,右手慢慢摸进左手袖口,掏出左手婉上缠的一圈红绳,悄悄捏了捏。这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四阿哥的慧眼,四阿哥不经意一瞥,瞥见她腕上红绳的一刹那,面色微微一僵,笑意也顿住。

忽然片刻死寂,冯瑛抬眼,撞见四阿哥的目光落到她手腕,赶忙把红绳藏回袖子里,拉了拉袖边。

四阿哥的目光只是一扫而过,没在那处多做停留,“苏培盛。”

苏培盛上前。

“陪冯姑娘回去。”

冯瑛如惊弓之鸟,“怎敢劳烦公公,我”

不理会她的抗拒,苏培盛打个千儿,直接应了,“奴才遵命。”

其实冯瑛根本就不怕走夜路。

她之所以打碎水里的月亮,是因为她看不得那月亮完整无暇,平静安稳。

苏培盛陪冯瑛去了皇庄边沿地带,那边立着一排土坯茅草房,住的都是佃户。暗夜之下,许多人已经安睡,联排的屋都静悄悄,没有一丝光亮。苏培盛和冯瑛一路闲聊,试图探明白这姑娘品性,奈何这姑娘对他是既又恭敬又敷衍,倒挺会保护自个。

苏培盛问她可许人家,这姑娘回:“许了人家,但许的何人我却不知,这得问我父亲。”

苏培盛诧异,又问她难道姑娘一点也不紧张自己的婚事吗,这姑娘回:“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紧张也没用,只要我父母高兴就好。”

苏培盛不禁暗忖,这姑娘这么无欲无求吗?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忽然路边窜出一个黑影,那黑影还喊了声:“阿瑛!”把苏培盛吓了一跳。

“姑娘当心!”苏培盛抬手上前,将冯瑛护在身后,毕竟这是他这一趟的使命,然而冯瑛却越过他的保护,向那黑影快步走去!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快回去。”冯瑛在那少年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少年就要往后退,但苏培盛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察觉到二人举止诡异,他用那尖嗓高声喝道:“站住!”

“冯姑娘,咱家是奉命来保护你,这路上突然冒出个人,你若不解释一二,回去咱家如何同主子交代?”

冯瑛慢慢转身,仍推着身后的少年,但那少年似乎不愿独自离开,听见苏培盛这语气大有问罪之意,撇开冯瑛,以护卫的姿态站上前,“咚”一声朝苏培盛跪下。

“公公息怒!是草民鲁莽,惊扰公公尊驾,草民该死,请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