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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偏厅响起打手板子的声音。

红燕去外头倒茶,回来在门口听了一会,趁春溪出去扔橘子皮的时候,拉着春溪小声问:“这以后若是红蕊再这样挣银子,我还禀告福晋么?”

春溪微笑:“你没听见屋里头打手板子?”

“可那不是福晋的吩咐呀。”

春溪继续微笑,“你没听过么,这个就叫做恩威并重。你且记着,宫里严禁私相授受,没被捉到是万幸,被捉到那是要被拖出去打死的,回头千万叮嘱红蕊,莫再如此肆意妄为了,福晋保得她一时,保不了一世。”

惩罚毕,红蕊的手已红肿得不成样子,程嬷嬷叫人拿膏药给她,让她自个找人替自己擦去。

回来扶摇跟前,程嬷嬷叹气。扶摇递了个橘子给她。

“嬷嬷,谢谢你。”

程嬷嬷一怔,“福晋谢我何事?”

“谢嬷嬷如此为我考虑,”扶摇微微一笑,“若没有嬷嬷罚这一趟,将来有人告发我,说我袒护屋里的丫头,还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程嬷嬷笑起来,接橘,拿在手里,却不吃,只望着扶摇,“福晋……”越发懂事了。

“嬷嬷想说我什么?”扶摇歪起脑袋。

程嬷嬷笑,“奴婢瞧着福晋,倒像是一日比一日更适应这宫里头的规矩了。”

“是么?”扶摇俯身,抱起两只兔子在怀里薅。

“福晋,恕奴才再多句嘴。下人就是下人,奴才们生来就是要伺候主子的,您对她们好,是她们的福分,您对她们不好,那也是她们该受。切莫将她们,当然了,这里头也包括奴才我,切莫将我们太放心上,您的心思,不应在这上头。”

扶摇垂眸琢磨半晌。笑容微微沉下去又扬起来。

“嬷嬷,您多虑了。”

“我的心思……在这里。”

隔着繁复的漳绒穿花直袄,她碰了碰心口。

“不在红蕊、不在红燕、不在春华、不在春溪……也不在你身上。”

“我的心思从来只在我这里。”

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女孩,妈妈早逝,爸爸另娶,她从小就很独立。高中在舅舅店里帮工赚零花钱,大学开始勤工俭学,用奖学金养活自己,工作后租一间很小很小的出租屋,很努力地工作,五年之后给自己买了间公寓。

她没有家,她从小就梦想给自己一个家,她磕磕绊绊一往无前,直到终于离开父亲和继母的房子,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家。

她没有家人,小时候跟着爸爸各地辗转,她也没什么朋友,工作后一心只想挣钱,几乎付出了自己所有时间和精力。

忙起来的时候她不觉得,可当她停下来,她发现自己活得很辛苦。

她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猝逝的那个晚上,她疼得满地打滚,那一瞬间她没有想去世的妈妈,也没有想远地的爸爸。

她在想,为什么活着。

或许是那种想法太过强烈悲壮,上苍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嬷嬷。”扶摇望着纱窗外沐于日光下的庭院,轻笑,“我就只是……想在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悠闲地轻松地活着,仅此而已。”

第50章 第50章四阿哥下学回来……

四阿哥下学回来,手里握着支蝴蝶簪。这簪子是李格格房里下人送来,叫苏培盛传话时一并呈给四爷,苏培盛按下了李格格所谓生病一事,因为那该让福晋去过问,但这簪子他无权扣下。

四阿哥看着蝴蝶簪,问了句久违的话。

“苏培盛,有几日了?”

苏培盛也算不清。

“回主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