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找到段悠,或者知晓段悠是否还存在着。

直到他发现段悠房间门口的地毯有点奇怪,那里翘起来了一块,就像有人因为太着急也太用力,在走过那里的时候,把地毯踢起来了一块。

单准清楚记得自己去参加比赛的那天早上,给段悠做了早餐,离开段悠的房间时他看段悠很专心地在弄电脑,就给他带上了门,地毯很平滑,如果有这块隆起,那他当时一定会发现的,而段悠没有办法离开房间,会是谁将地毯踢成这样?

单准从轮椅上翻下来,趴在地上,仔细地观察那块地毯,而后惊讶地长大了嘴,又捂住嘴笑起来。

除非是段悠自己。

除非是段悠他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

段悠给单准演示过他离开房间躯体会完全消失,那将地毯踢成这样,他一定没有消失,他一定是以实体状态出去的,这家伙是不是终于研究出了离开房间的办法,怪不得没给他回消息,因为他还没给那家伙买手机!

但是想了一会儿,单准又有些失落起来。

单准受伤的消息在学校里应该不难获得,段悠如果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却没有再去找他,是不是……因为已经没有跟他合作的必要了。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应该跟他道个别。

单准不怪段悠,毕竟那个鬼室友在跟他短暂的合作中,为他提供的帮助比他为对方提供的多得多,所以他在寝室里又待了一会儿,整理了段悠的房间,洗掉了段悠吃完早餐没洗已经发霉的盘子,就回医院了。

但他没有放弃给段悠发信息,他还是想要确认,段悠是安全的。

如果段悠能回个信息,哪怕只回两个字,就好了。

这么想着,万舒把单准推到了露台上,单准一抬头,愣住了,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被吸引过来。

艳丽的夕光挥洒在这座绿意盎然的岛屿上,不可谓不美,而那座异乎寻常地高大而洁白的雕塑,也让这一切成为了背景,日夜不休的工人将石像雕出雏形,再由雕塑家一点点细化,而此刻,神祇终于显露出真容。

一颗十分美丽的头颅,卷曲飞扬的发丝将风实质化了,浓密如羽的眼睫低垂,仿佛时刻在轻嗅香气的动人鼻尖,微启的嘴唇含着笑意,似怜悯又似嘲讽。与粗糙不成型的身体放在一处,反而显露出一种怪异的神圣感来,像在预示他的出现和这畸形的世界如此冲突,但又如此真实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