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趟送往地下。
“这是我最喜欢的酒,第一口像迎头痛击,但只要适应了,就能尝出难以言表的香甜。”
“嗯,是挺妙的。”
“而且你发现了吗?”历山晃着杯子,酒液表面摇晃的反光映在他藏在阴影里的眼睛上,“它有点腥。”
单准凑着杯口,轻轻嗅了嗅,心想这酒上头有点快,他有感觉了。
“好像是……”
“像血。”
单准还想嗅第二次,闻闻看是不是像血,然后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吧台上,发出“咚”的一声。
擦拭玻璃杯的酒保对这动静仿若未闻,没有停下手上细致的动作。
历山喝完了的酒,放下杯子,红色的酒液从杯口缓缓地滑落。
蒙了一层淡红色的杯壁对面,历山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单准的耳后,轻轻抚摸那一片被酒染成粉色的皮肤。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
单准猛地睁开眼睛,被强光刺激得又连忙闭上,眼睛刺痛,分泌出泪液。单准用了几秒钟适应过亮的灯光,而后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房间,刷成全白,没有门窗,他此时坐在一张靠墙的铁床上,床和床单也都是白色的。
单准想跳下床,这个动作太猛了,扯到了手臂,这时他才发现他的手腕被皮套锁住了,这间房,只有这个皮套是黑色的。
他一丝不挂。
单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心跳速率到了他难以呼吸的程度,肌肉紧张地虬结起来,眼角的眼泪茫然地滑落。
而他对面,那面看起来光洁崭新的墙的后面
是嘈杂的人声和音乐,那些在酒会上彬彬有礼的人,端着酒杯跳舞,酒液全都洒了出来。
这里没有开灯,因为他们面前,一整面墙都是剔透的玻璃,那间纯白房间的光亮都透了出来,照着他们迷醉的脸。
历山站在玻璃前,看着单准从床上小心地下地,四处张望,有些发抖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们之间只隔咫尺,但单准看不见他,只能用那双通红的,可怜的,羔羊一样的眼睛,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