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悠放开手,手又变成了半透明的。
“我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触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他说着,打开了那扇门,又在单准惊讶的注视下,将手伸向门外,但好像有看不见的屏障阻止了他,他的手越出门外后就连半透明的没有了,完全消失。
段悠收回手,对单准说:“但我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单准对这样的坦诚有些答不上话了。
“你看上去烧得很厉害,你先去看医生吧,我会在这个房间等你的,如果你愿意跟我交流的话,就回来找我。”段悠说着,慢慢变成透明,不见了。
“卧槽……”单准有点懵,“你还在吗?”
“在。”虚空中传来声音,“虽然我很想跟人说话但你有点烦了,快去看医生吧。”
“哦。”单准挠着头,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有点弱势了,便开门走了出去,要关门的时候又迅速打开往里看,非常怀疑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
那本《手把手教你脱口秀》朝门砸过来,单准连忙砰的关上门。
这鬼好没有耐心啊。
***
单准懵懵地去医务楼找医生了,秦医生不在,是另一个医生接待的他,在封闭的诊室帮他处理了伤口,他的高烧光吃退烧药不够,得挂点滴,于是他被带到了休息室,很巧,就是第一次见到埃拉斯谟的那间。护士帮他挂上点滴后给他拉上了隔帘。
想到埃拉斯谟还在这栋楼里住院,单准有些低落,他掏出手机,看和埃拉斯谟聊天的聊天界面,没有新消息,上一条消息是埃拉斯谟说自己在ICU里很好,终于能看手机了,发了一个可爱的飞吻表情。
如果跟埃拉斯谟说自己在寝室遇到鬼了,他会不会相信?
单准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走进来了,影子投在隔帘上,是一个人推着轮椅,轮椅上也有人。单准从隔帘缝隙看了一眼,看到了熟悉的金发,扎成乱乱的丸子头,单准立刻集中注意力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把埃拉斯谟推到了窗边,那个男生把轮椅转过来,单准才看到了埃拉斯谟的正面。
阳光照在埃拉斯谟的身上,他戴着耳机,低头玩游戏,手指动得很快。
“可以了,你走吧。”
埃拉斯谟低着头对那个男生说,对方没有走,在埃拉斯谟身旁蹲下来,用下巴枕着埃拉斯谟的膝盖,娇嗔地说:“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我讨厌这里。”
“是吗,我不讨厌。”
“为什么?”
埃拉斯谟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对方:“说了你又要哭。”
“我被你弄哭得还少吗?”
单准认出来了,男生是上次在这里见到的,被他撞破做爱的那个哭哭啼啼的人。
“我都跟你说了,”埃拉斯谟还是没有停下打游戏的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哭。”
男生猛地站起来,从手里放出一根看上去早就准备好的钢索,迅速绕到了埃拉斯谟的脖子上,埃拉斯谟被迫停下了游戏,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脸上并没有多少被勒住要害的惊骇。倒是单准惊了,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打草惊蛇,慢慢地下床。
“我都证明给你看了!”男生哭了起来,“你要我证明给你看,我都照做了,无论是借我爸爸的手铲除掉了你哥哥,还是跟别人做爱,我都照做了!”
“是的,你照做了。”埃拉斯谟有些无奈似的,“证明了你爱我,无底线地爱我,但是……”他抬起头看向那个心碎的男生,“但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你胡说!”男生哭着用力,埃拉斯谟的脖子被钢索勒了进去,他双手抓住钢索,脸迅速胀红,显示出窒息的征兆,“你明明都跟我说,你的父亲、你的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