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巨大的愤怒让他眼角的肌肉抽搐起来。
山竹感受到危险,呜咽了一声,飞机耳趴下来。
单准觉得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几乎要把那块骨头捏碎,痛叫了一声,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想要扯开,埃拉斯谟松了手,脸上僵硬了一瞬,换上心痛的表情。
“是历山干的吗?”
单准活动着肩膀, 听到这话,只觉得错愕又不爽,凭什么就认为他受伤都是历山干的?他会乖乖被历山咬一口而不添别的伤吗?但是能怎么办,又不能说是被鬼咬的。单准低下头回避,这在埃拉斯谟看来便是默认了,他咬了咬牙,手指轻触那个一集结痂的牙印,温柔地说。
“我不会再让他靠近你。”
单准觉得伤口被摸得发痒,轻推开了对方的手:“再碰到他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单准抬起头,“我要告诉你我的计划。”
***
单准的计划并不复杂,他一直在观察往返于那鸥斯岛补充物资的船只,其中比较大艘的船都是在两个时间点随机靠岸,有时候是凌晨,有时候是下午,单准不知道为什么,观察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体积大配货重的船吃水比较深,所以都会选择在涨潮的时候进入港口,较安全,而那两个时间段都是涨潮的时候,而在两个时间段随即出现,可能也是为了避免这座隔离岛上的人掌握精确规律。
单准也在学校的新闻推送上看到了,一个月后,雕塑就会完工,那就意味着,那批工人会离岛,那么多人和大件机器工具,必然会乘坐大船走,而平日里关闭的码头,如果大船靠泊离泊都会在涨潮的时,单准希望得到准确的时间点。
“你想混在那群工人里上船离开?风险很大,如果只是你一个人,还有可能,但你说过要带上所有平民学生出去,那么多人不可能检查不出来。”埃拉斯谟趴在地毯上,看着单准在面前的纸上歪歪扭扭画的码头船只和工人的示意图。
单准抿了抿嘴:“我确实这么想过,也知道肯定不容易,所以我换了个想法。”单准在船的侧面画了个洞,“能不能让这艘船出问题,不会让人立刻发现的那种,比如在水线上面开个小洞?等船驶出一段距离,吃水更深了,船舱才会进水这个时候船就会坏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岛上肯定得派船救援,这时候肯定很忙乱,我们就可以扮成救援队出去。”
埃拉斯谟看着图纸,沉吟了一会儿,在单准紧张的注视下,他终于开口:“是一个有可能的思路,只是小准,你知道现在这所学校有多少个平民学生吗?”
“多少?”单准只知道足球对加上替补球员,有15人。
“36人个平民学生,岛上不管消防和安保,一队人数也就30人,加上医疗小队,36个人的救援队是合乎情理的,但是首先要把36个空位制造出来,不管是调离他们还是绊住他们,都需要很可行的方案,其次,如果破坏了大船,还是破坏到大船上的人无法维修需要救援人员出动的程度,那你们36个并不会修船的学生到时候坐什么离开这片海域?毕竟36个人一起消失,肯定很快会被发现,最后,也是最初的问题,36个人,你决定怎么说服他们和你一起走?”
埃拉斯谟的蓝眼睛望过来,不再浪漫且含着笑意,而是冰凉的理智。单准当然也知道难度大,但他向来凭直觉做事,没办法把这些问题想得很清楚,经过埃拉斯谟的反问,他感受到了几个具体的困难压了过来,露出踌躇的神情。
“不过没关系。”埃拉斯谟站起来,朝单准伸出手,“交给我,我会搞定的,我们去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
单准伸出手,握住了埃拉斯谟的手掌。有个问题来到嘴边,但还是被他咽了回去,代替那个问题表达出来的,是他将埃拉斯谟的手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