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假的,是危险的。
可她却在这样矛盾又混沌的梦里沉湎,然镜花水月总归于被打破的那天,在第四日醒来时,阮流卿睁开眼,没再感受到那数次禁锢到快不能呼吸的桎梏。
她抬手摸了摸身侧,确实没有晏闻筝,甚至凉的大片。
她陡然清醒过来,耐着酸楚坐起身,一如既往看见青青紫紫的痕迹,新的盖上旧的,她根本看不下去。
她攥紧手心,视线在屋子里寻梭,确实没看到晏闻筝的身影。
一瞬间,阮流卿说不出来的喜悦和如释重负,可缓下来,心底深处竟又有一缕道不明的涩意。
她不愿多想,将这抛之脑后,下床后太急了,竟腿一软往下栽去。
她知道是何缘故,脸瞬间红得彻底,又愤懑骂着晏闻筝那个始作俑者。
好不容易推开久违的门扉,空气中又大雨过后的湿润气息。
天色有些暗沉,她想起昨夜电闪雷鸣,数道劈下又憾摇天地的气势,她其实是从小到大是怕那样的雷雨夜。
可昨夜第一次有人,将她紧紧抱着安慰……
她不愿再多想到那个疯子,提着裙摆沿着游廊一路走着,因脚心仍是疲软酸慰,她走得很慢。
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却只想远离那处华贵的囚笼。
微凉的风拂在身上,更吹得檐下高辄的灯笼风铃晃动。
一路僻静,看不到人,在肃穆雄伟的建筑楼阁中,更衬得几分阴森。
以往被扔在房间里,纵使门没锁,她也是没有胆量敢离开这么远,这次,她亦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
她不知晏闻筝何时会出现,或许会凶狠残暴的将她带回去再狠狠惩罚一般。
光是想到那房间各个位置都流下过她的泪,而他更是扭曲的欺负,阮流卿又觉身躯颤抖着,若有实质的饱胀感。
她轻咬着下唇,又害怕却又坚定的往前继续迈动步子。
可她没想到,没踏出两步,便听见前方隐隐传来的谈话声。
“小姐,您当真是太过体贴入微了,竟还亲手煲汤给归政王。”
女使的声音又是惊羡又是恰到好处的逢迎。
阮流卿微微一顿,接着听见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传来。
“王爷他公务繁忙,这几日忙着处理要务不曾出门,想必饭也没好好吃,这参汤,应当他会喜欢的。”
嗓音细腻柔软,阮流卿知道,这是晏闻筝的未婚妻,白芹水。
她心微颤,知道绝不能碰见,连躲在了一旁的圆柱后面。
两人谈话的嗓音一步一步逼近。
“可小姐……”那女使顿了顿,才继续道:“可咱连着几日来了,侍卫都拦着不曾放我们进去,这次……”
“灯红,不可多言。”
“奴婢知晓了,归政王只是太过勤勉持公,好不容易陛下高兴允他三日休沐,竟也待在房中殚精竭虑。”
说到此处,那唤作灯红的女使似来了兴致,声音压低了些:“小姐,奴婢听闻,这次陛下这样高兴,是王爷为他奉上了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据说那美人生得别样娇艳,不过及笄的年纪,身姿婀娜,模样似出水芙蓉,陛下一见着便高兴的不得了呢……”
一字一句,阮流卿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依据方才白芹水两人话中的描述,那献上去的美人,定只会是她的妹妹,阮流霜。
霜儿……
一时间,多日前那心疼的记忆涌上心头,虽是埋怨霜儿,可无论如何霜儿都是自己的亲妹妹,再如何,她都不愿看见她进宫去侍奉而立之年的帝王。
愈是想,阮流卿心颤得厉害,想起晏闻筝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