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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苦说不出,任由晏闻筝如何了,闭上了眼睛,问他,“你接了陛下之令,要从而今阮家两女里选一个入宫?”

细糯的声线很轻,还有些沙哑,晏闻筝听见了,毫不避讳。

“卿卿是有合适的人选?”

这样轻佻高傲的话,阮流卿依旧听不下去,想别开脸,可根本避不开,只能将自己的脸埋进他胸膛深处。

“放了霜儿吧,求你……”

她记得霜儿同她的挣扎吵闹,她的话亦狠狠扎了自己的心,那一瞬间她是怪霜儿的,可霜儿纵使有错,她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她而今还小,怎么能让她被生生推进火坑里去。

而事到如今,她没有资格质问为何晏闻筝瞒她如此之久,只希望自己的苦苦哀求,能换得他一丝心软。

可,自己因霜儿之事误会了他,又对他一阵恶语相向,他哪可能会仁慈?

更何况,自己当真凭什么呢?她现在凭什么求晏闻筝呢?她当真有些自以为是了。

阮流卿思绪紊乱,心更如一团乱麻,如何也挣不开,更是痛苦的险些窒息一般难忍。

攥紧的手心因太过用力而泛白,她觉得自己当真被扔进了无边无际的大海,堕进去,一直往下沉,尽是半点不透光的绝望黑渊。

如此折磨,却破天荒的听见晏闻筝救赎一般的嗓音。

“好啊,那卿卿这肚子里的孩子……”

一时情绪涌上来,她太过震颤,骇然仰起头来望着他:“什么?什么孩子……”

话音落下,晏闻筝的神色冷沉下来,紧锁着问她:“卿卿不高兴这个孩子?”

第40章 哄骗“这孩子,我不要。”……

锐利阴翳的目光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阮流卿被这突然的质问逼得心更是一凛。

还没从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震颤中回过神,复又被接踵而至的逼仄弄得更是慌乱。

她大脑一片空白,清泠眸间尽是迷茫和不安。

孩子……

风适时的游进来,吹得帐幔坠着的珍珠铃铛脆响,交缠在一起,正如她此刻的心境。

她竟有孩子了?

有了同晏闻筝的孩子?

不知不觉的,她感到一阵痛苦混沌,思绪似堕入了无丈深渊一般,呆呆的望着她,渐渐的各种念头在头脑中涌过,可太过复杂纷乱,她什么都抓不住。

只觉得自己的眼里似又畜出了泪花。

可转眼间,她便在这潮湿泥泞的深渊迷雾里看清了扼杀她所有生机的恶魔。

噙着嗜血的森冷,一寸一寸的爬了出来,最后爬到她面前。

“嗯?”

很短的音节,却勾勒着无尽的凶残和威胁意味。

若她说错话了,她可能又会承受狠狠的怒火。

可他又凭什么呢?阮流卿咬着自己的唇瓣,记得两人刚行那事之后的翌日,他便叫人给她灌避子汤。

是他不想自己怀上他的孩子的,而今又在这里装什么?

阮流卿瞪着他,哽咽着,一字一句说道:“这孩子,我不要。”

她从未如此决绝过,哭腔颤抖的声音在寂静幽谧的居室内无比清晰,晏闻筝清清楚楚听见了她说的话。

幽眸微眯了起来,若渗出铺天盖地的戾气和寒意。冷肃声音更是恍若从地狱里传出来,“再说一遍,卿卿。”

他依旧唤着她卿卿二字,可扣在她后颈的手已畜满了力道,凶猛的下一瞬便要掐死她。

阮流卿泪流着,眼睛通红。

“晏闻筝,你先不要我有你的孩子的,也是你先给我灌避子汤,而今你……”

“避子汤?”

晏闻筝长睫微颤,打断她开口,眸色稍